住在郊区的别墅静养。天气不好路上堵车,司机有点急躁。周景深在后座上坐着,一边和周小安讲电话一边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现金递了过去。
“慢点开。”
司机接过那叠远超车费的现金,眉开眼笑的应了。
车子缓慢行驶,周景深告诉他别害怕,自己晚点就回去。他挂了电话,缓慢吐出口气。
上次去陈叔那里还是去年,老头子身体不好Jing神却还不错。和他打听陈辛测的事情,又说辛苦他了。
周景深没觉得辛苦,他为陈叔做什么都是应该。但那是以前了,他回想起刚才电话里周小安一声声叫的哥,嘴角噙上笑意。
车子没走多远,透过车窗仍能看见爵色的金色招牌,被雨水冲刷又逐渐模糊。
到了地方时间已经很晚,管家在外面等着。周景深脱下外套递给他,随口问,“陈叔睡了吗。”
“没有。一直在等您呢。”管家亲近的说。
周景深去到二楼房间,陈叔坐在沙发上,身上盖着毯子,面前摆着茶具。头发花白,在灯光下满是藏不住的倦意。
“景深。”他不住向门口看,却没看到想看的人。
“下雨,没让小孩折腾。他容易生病。”周景深知道他在等谁,干脆道。
陈叔笑了笑,没去理他站不住脚的借口,“藏什么。既然被你认了弟弟,便也算陈家人了。”
周景深不置可否,亲手给陈叔斟了杯茶递过去。
“这么久也不来看我,是早忘了我这把老骨头了。”陈叔吹了吹茶叶,悠悠道。
“不敢打扰您静养。”周景深陪他聊天,陈叔始终神色倦怠,提到陈辛测时脸色沉下来,“那浑小子从小托大狂妄,什么时候跌个跟头就知道老实了。”
周景深知道他不过是嘴上说说,对这儿子最不舍得,便没搭话。
周景深摩挲着茶杯壁,他手指粗糙,上面还有沉年的伤痕,狠了狠心,终于说,“陈叔,我下个月打算走了。”
陈叔正在垂眸喝茶,闻言抬起眼睛,“去哪儿?”
周景深摇了摇头,“小孩让我带他去找他爸妈。”
陈叔笑了笑,“景深,不必用托词来哄我。你真当我老了。”
周景深直视着他,“陈叔,我……”
陈叔挥了挥手打断了他,“景深,今天晚了,你就在这睡下吧。我们明天再聊。”
周景深站起身子一步步向外面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下,没有回头,“陈叔,我不是来询问您的意见。决定我做了,我是来告诉您一声。”
陈叔看着他的背影。他长得高了,不再是当年那个他带回来的孩子。
陈叔猛的摔了手里的茶杯,瓷器碎了满地。
雨下的很大,打在玻璃窗上。周景深站在窗前点了根烟。
他本来以为自己一辈子也不会离开这里。
八岁的时候遭遇车祸,盘山公路的下雨天,后面的车酒驾,狠狠撞上他们。父母当场去世,他浑身是血只剩一口气,是陈叔路过把他抱到了医院,救回他一条命。
陈叔本想收养他,他没同意。但依旧跟在陈叔身边。他出了名的不要命,打架下死手,别人骂他是疯狗,陈叔却很对他Yin沉的性格很满意。
他是一路伤与血的长大。
陈辛测打的主意他清楚。外人只知道周景深凶狠,陈辛测却是个正经生意人。出了事把他往外一推,自己自然太平。
这些是陈叔默许的,周景深不想计较,本来命都是人家捡回来的,他有什么资格拒绝呢。
活着没盼头没意思。坐牢或者在外面都没两样。
但是,周小安。
有了周小安他不再是孤身一人。
他答应了他好好过。就不能食言。
陈叔睡下了,周景深掐灭香烟,穿了外套出门。
管家在一楼,看见他时很惊讶。
“英叔,这个明早麻烦帮我转交给陈叔。”他递过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他这些年从爵色拿的所有工资。
“外面还在下雨,这个时间了不好打车,就在这住吧。”管家满腹疑虑的接过去。
周景深摇了摇头,笑了,“我刚才让那出租车等我。”
见他坚定,管家连忙去拿伞。
他却已经开门出去,身影没入了夜色。
第十八章
周景深到家时接近午夜,他衣服被雨浇的shi透,带了一身凉气从外面进来。
周小安抱着被子正睡得迷迷糊糊,听见动静一下惊醒。眼前是一片漆黑,他小声叫了一声,“哥?”
周景深动作一顿,回手打开了灯。
突然亮起的光让周小安眯了眯眼,看清周景深时又瞬间瞪大了眼睛。
周景深正在套睡裤。
衣服随便扔在一旁椅子上,短短的黑发泛着些水光,微微躬身的动作使他腰腹间肌rou更加明显,一条性感的人鱼线顺势滑入了被提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