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明白这期间的饮食对大脑发育有一定的影响,对待自己学生也想尽自己所能提供好一些的伙食。
于是他笑着说,“可惜没有牛ru或者羊ru,小孩喝了身体好,能长高。”
老厨娘撇撇嘴,一面觉得王繁心太善,一面却打定主意等自己孙子年岁一到立刻送进来享福。
王繁只觉得学生吃食不够好,提供不了发育所需的充足营养,可甜豆浆还没喝入口已经在小学生当中引起轰动了。立刻有学生跑去教室、Cao场和别的同窗说了起来,“先生往豆浆里撒了两大把的雪花似的白糖,两大把,那豆浆绝对能甜得很。”
他的话立刻让新入学的小学生们顾不上别的,一窝蜂涌到厨房门口,眼巴巴望着那口煮豆浆的大锅。
“都回教室坐好。”王繁板着脸说。
学生天生怕老师,特别他们一点儿都不熟,来上学前父母还拧着他们耳朵让他们乖乖听先生的话否则回家吃竹笋炒rou。
哗啦一声,学生们鸟兽散去,你推我桑挤进了教室胡乱找个位置坐好。生怕因为没坐好先生不给喝甜豆浆,都是农家子等闲吃不到糖果,想尽情吃点甜的得等到季节到了从地里拔点甜杆嚼一嚼,那东西有点甜味。要不就是果子下来能吃点,不过甜的果子基本都被卖了换油盐,他们吃的多是又酸又涩的,只有真的心疼孩子人家才在过年时给块麦芽糖吃。
因此,甜豆浆的效果超乎王繁的想象。
等他和老厨娘煮好豆浆,提着一大桶豆浆和黑陶碗进入教室时,只见所有学生做得端端正正,目不斜视。
“大家吃过饭过来的吗?”王繁问,他想知道学生吃过早饭没有,毕竟空腹喝豆浆不太好。
没人敢说话,连动一动都不敢,他们已经闻见空气中豆浆的香甜的味道,那是他们从来没有闻到过的清甜,孩子们忍不住吞咽几下,声音在教室里格外明显。
他们太拘谨,王繁无法,只好接着说,“现在从右手第一排开始依次过来领豆浆。”
还是没人有反应,他们分不清左右。
还是老厨娘了解实情,指着右手第一排的那个孩子说,“从你开始。”
那个孩子立刻跑了上来,举止有些胆怯,望着豆浆的眼带着渴望,王繁笑着将一碗豆浆递给了他,柔声道,“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喝,以后这个碗就是你的,喝完豆浆自己去厨房清洗干净。”
和他上学那阵用的白瓷碗不同,黑陶碗才是最常用的碗,不用黑碗趁着豆浆越发白腻,连舀进来时激起的几个泡泡都令人充满了食欲。
他捧着豆浆回到了自己座位,放好碗后突然又跑了过来,对着王繁大着胆子说,“先生,我叫李大娃,我爹是李二牛,我家在村东头第二家。”
王繁给他一个鼓励的微笑,揉了揉他的脑袋,“好的,我记住了,你是村东头第二家的李大娃,你爹是李二牛。”
李大娃志得意满地回去了,端起碗小口抿着豆浆,眼睛笑成一双弯勾,可真甜呀!
有人开了头,第二个顺利得多,先和王繁说了自己名字后领着豆浆回到座位上开始喝豆浆。学生各有各的性格,有的舍不得喝,抿一口,仔细回味一番,然后再抿一口。有的则是大口大口还没喝到爽已经到了碗底,又开始舍不得了,竟然伸出舌头把碗舔了一遍,碗底锃亮。
一碗豆浆再怎么省也喝完了,他们的碗干净地不用洗。
王繁问,“豆浆甜吗?”
“甜!”
学生们由衷而发,这是他们喝过最甜的东西,没有涩味只是单纯的甜。
“学习就是甜的。”王繁说,“甜豆浆让你们觉得嘴巴甜了,可是想让自己的脑子一样尝到甜头就得学习,当你掌握一项知识后获得的甜蜜超乎你们的想象。”
王繁的话让学生有些茫然,他也没指望学生立刻明白,这样说只是留给他们一种学习是甜蜜的印象而已。这种印象有时候会起到关键性作用。
上学第一天,他没有正式授课,而是给每个学生起了个学名,让他们牢牢记住自己的名字。王繁不会教书,但他会模仿。他知道比起往学生脑子塞知识,更重要的是让学生喜欢学习的感觉。
学习是一件终身的事,考完试不等于学完了。
如何让一群孩子喜欢上学习?他给他们讲村子外的事情,不用牛拉自己骑着就能走的三轮车、呲水枪、钢琴、棉花糖、人工孵蛋、石板印刷等等,许多他参与其中了,说起来格外有趣。一些他了解比较深刻的事物还往深的说了些原理,让他们明白知识能够改变世界。
顶多只去过集市或者县城的孩子们不禁听呆了,原来外面和村子里差别如此之大。
不知为何,说到最后,王繁说的最多的却是贾氏族学的伙食,像什么板栗烧鸡、豆腐皮包子、炸鹌鹑、火腿炖肘子,说到最后他自己都笑开了。原来他也馋了,贾氏族学的厨娘是荣国府大厨房出来的,厨艺比不得府里的却也是全灶厨娘。普通官宦人家的厨子不定能比得上,真要出去开个酒楼也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