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来替他做出选择。项霁没作声,只是又稍微握紧了哥哥的手,低头小心翼翼地吻上了对方柔滑的指尖。有一点面包的余香,一点汗水的咸味,还有他梦寐以求,只有他才明白的,顾涟自己的香气。他很想含住哥哥的手指,一点点吻遍对方的手掌、手腕、手臂……乃至全身。但他不想再让顾涟难过,所以只是克制地亲了亲恋人的指尖,缓缓剖白自己的心迹:“哥,我想一直当你的弟弟。”见顾涟不解地眨眼,似乎在说“这事不用专门讲啊”,项霁笑了一下,又继续道:“不知道我们是亲兄弟的时候,我没有遗憾,因为我觉得血缘关系比不上真正相处中产生的感情,我们一起长大,有你在,我才能长成这么一个好男人——”说道这里,项霁故意顿了顿,嘴角上挑,看着顾涟若有所思的神情变成了好气又好笑的样子,被他握着的手也彻底放松了,便又柔声道:“知道你是亲哥的时候,我一点也不后悔,因为我明白自己爱的是谁,我爱的是顾涟,是我认识的最美好的人,是我的哥哥,也是我的爱人。只是多了一层割不断、改变不了的关系,怎么会让我不爱你呢?”顾涟想要移开视线,却被项霁如有实质的目光钉住了一般,身体无法动弹,脸上的温度却上升了。项霁说得头头是道,他几乎就想点头称是,不再纠结于血缘关系——他们只是相爱,从未伤害别人,就这样好好过下去又有什么错呢?“阿霁,我也……可是,我们、”可是。顾涟咬着下唇,吞吞吐吐地组织不好语言。他想起了中午看到的朋友圈,想到了同学朋友。他还不够潇洒,即使可以不看重他人的眼光,也没法完全无视。乱lun和出轨、二三十岁年龄差之类的不可同日而语,是真正的破戒,他们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他不知道自己能否顶住压力,更不愿弟弟受连累而遭受非议。连续数日的反省让项霁确认了自己的心思,也比之前更深地理解了顾涟的忧虑,他等了几秒,见哥哥叹气,没有说下去,才不紧不慢地继续补充:“哥,其实我唯一不高兴的,是你几年来都没有告诉我,想一个人扛。这个问题属于我们,本来就该我们一起面对。”顾涟张了张嘴,反射性地想说“是我骗了你,错在我这边”,理智上却也明白这么说等于否定项霁的心意,便只是点了下头,用眼神催弟弟接着说,全未意识到自己也握住了对方的手,两个人的身体只差一点就会靠在一起。“我也觉得这件事真的很难,爸妈的反应我都想象不出”,项霁故意耸了耸肩,心里则忍不住为小小的接触而雀跃,“但这事不是越野比赛里的墙,必须当场靠自己一跃而过,没体力就没戏;更像是一座山,比墙要高要难,但可以慢慢爬,还可以带道具,和旅伴一起走,走不动了就休息一下也没什么。”顾涟缓缓点头,咀嚼着弟弟的话语,沉甸甸地笼罩心头的Yin云似乎裂开了一道缝,透进来光芒,他脑海中思绪纷乱,烦恼、宽慰,安心、忐忑一时纷纷涌了上来,想要赞同,却只轻轻“嗯”了一声。“爸妈也不至于给咱们催婚,我们有时间,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哥哥温软的身体一点点靠进了怀里,项霁心中乐开了花,面上却保持住沉静淡定,也没忘在“我们”两字上略微加重语气。数年的心结一朝得解的好事他不敢奢望,毕竟他们的问题从某种角度上说来是“无解”的,顾涟敢选择和他在一起,几年间对外态度都没有明显的异常,已经可谓心理素质超群,同时也令他相信哥哥绝不是受规矩束缚,会因为别人的眼光而扭曲自己的人。他不会乐观地认为二人的关系会被理解接受,但也绝不悲观——于他而言,真正重要的是双方的意愿和相互的信赖及支持,当然,还有如同阳光一般温暖而热切,照亮了人生的爱。隔着两层衣服感受着恋人的体温,项霁的手已经悄悄地摸到了哥哥的身后,稍微换个角度,就可以搂住对方的腰,好好地把人揽进怀中。他没敢轻举妄动,清了清嗓子,柔声问道:“小涟,我可以抱你一下吗?”“嗯?你……不叫我‘哥’了?”顾涟还在思索弟弟那一番话,听到对方叫自己的名字,有些意外。他记得这两周项霁一直都只叫自己“哥”,最初以为是对自己欺瞒的一种反弹,冷静下来又觉得弟弟不是会冷嘲热讽的性格,现在乍一听,不免又是惊讶,又是怀念,还有点不好意思。恋人睫毛扑闪,微微侧头的模样可爱得项霁险些心动过速,差点就想把人直接推倒,勉强忍住,又问道:“喜欢我这么叫你吗?”“嗯……喜欢。”对方的问题有些狡猾,但顾涟向来宽容,这次也没计较,点了点头,因为思考而恢复了正常体温的双颊则又有了发烧的趋势。“小涟,我也想听你叫我,得是我喜欢的那种。”最近难得的温馨时光令项霁脑海中紧绷的弦松弛了不少,一高兴忍不住得寸进尺,浮想联翩,好歹记得之前一拉手就把恋人吓到发抖时的惨痛心情,望着顾涟清澈的眸子,大着胆子凑近了点,还是只敢在口头占些便宜:“叫‘老公’。”面前人一本正经的表情,真挚的眼神,磁性动听的嗓音都让顾涟以为自己是听错了,直到项霁又重复了一遍,才确信对方是在耍流氓。他又好气又好笑,瞪了项霁一眼没搭理人,心情却又轻松了几分。身体没有不讲理的拒绝反应是一份安慰,项霁有条有理,真诚又深情款款的告白让他好像找回了一点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