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体育分加练,他当陪练,第一次一起练习,发现他直接就能做十几个引体向上时,他哥看他的目光头一次满是羡慕嫉妒恨。不知不觉间,项霁成了二人中身材高大的那个,走在街上,他会自觉地把哥哥护在里面,他开始觉得哥哥很漂亮,屁股很翘,偶尔打闹时触到的白皙肌肤很光滑,无论穿什么都好看。“漂亮”这个感想引起了项霁的困惑,他觉得这个词虽然很适合他哥,但也不该用,而真正让他明白自己在妄想些什么的,是半年前一场迷乱而清晰的梦。梦中的顾涟穿着薄薄的T恤和短裤,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看书。两条光洁修长的腿优雅地伸展着,裸露的脚丫和手臂线条优美诱人,他就坐在哥哥身边,呆呆的看着对方的指尖一次次划过书页,他听不到翻书声,耳中净是自己怦怦的心跳。忽然,顾涟合上书,抬眼冲他一笑,整齐洁白的牙齿稍微露出来一点,特别特别可爱。然后,项霁才发现自己的裤裆十分憋屈,不知何时已经硬了。他以为自己会羞愧地低头,却像中了邪似的挪不开眼,贪婪地注视着顾涟水润的双眸,轻踩在地毯上的脚趾,衣领下若隐若现的锁骨,一点点凑了过去……第二天清晨,项霁自己搓了一个小时的床单被罩,婉拒了顾涟“投一下就用洗衣机吧,不用害羞,生理现象而已”的贴心提案。他惊恐,却也狂喜。他喜欢上了自己的哥哥,怎么看都妥妥是个变态,更难以得到回应,然而他却又有一线希望——顾涟并不是他的亲生兄弟,两个人在一个户口本上,却完全没有血缘关系。他知道这一点什么都不算,他哥可能是直的,可能接受不了名义上的兄弟间发生什么,也可能单纯对他不来电,而两岁的年龄差在别处不算障碍,于他而言却意味着至少两年的等待,他了解顾涟,绝对会以“你还小,都未成年呢,还不懂事”来拒绝他。但他无法放弃希望。父母都出差了,顾涟去了第N场同学聚会,项霁独自在家,早饭也没心思吃,胡乱塞了两口面包,喝了杯酸nai,就发现已经是11点了。他开了电脑,继续推敲昨天的编曲,Jing神集中起来便忘记了烦恼,忙活了一阵刚伸了个懒腰,却发现调成静音的手机上有个未接来电,是十分钟前顾涟打过来的。“阿霁……你别生气好不好……”刚确认了第一志愿分数线的前·宣传委员安程任凭嘟哝梦话的朋友靠在自己身上,一脸的生无可恋。热闹宽敞的KTV包房中歌声震天,早就没了调子,一半人在抢话筒,三分之一在聊天喝酒,一言不合就跳起舞来,剩下六分之一的老实孩子面面相觑,暂时还没有领头站起来直接走的。顾涟如果醒着,肯定是六分之一组,说不定还会去劝话筒组的声量小点,喝酒组的改喝可乐,又让不愿意再留的同学回家就好,而同学们看在级草(也有人说是校草/班花)的面子上多半会配合,混乱的场面就此得到控制。然而谁能想到那杯透明的鸡尾酒这么厉害,能喝至少两瓶啤酒的顾涟才几口就被放倒了。弄得原先输了真心话大冒险却又反悔,要被罚酒之际得了顾涟“英雄救美”的女生又自责又害怕,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好了好了,不用急,他就是睡着了,一点事没有。我给他弟弟打过电话了,那边说现在就来接他。”安程看着女生要哭,有点心烦却也不忍,随口安慰着,又试了试顾涟的呼吸和脉搏,确认了朋友只是醉倒,其他一切正常。“嗯,唔……晚饭你想吃什么……”而顾涟却很不配合地乱动起来,突然凑到他耳边,轻喘着哼哼,直激得安程心里一抖,脸上莫名其妙的有点发热。“你老实睡觉!”跟醉酒的人没有道理好讲,安程吸了口气,再一次尝试让顾涟靠着垫子睡觉,而不是往他身上栽。顾涟挺瘦的,身上还有点好闻的气味,但醉倒的人非常沉,被当作靠垫的感觉可不怎么样。正在他即将成功之时,包房的门打开了。架着哥哥进了家门,又把人拖到了沙发上放好,项霁的衬衫后背已经shi了一大片,挂钟的时针也已经指向了下午三点。他不累,心里却有些窝火。中午他接到电话,听说哥哥醉倒吓了一跳,心急火燎地赶到了现场,他哥可好,嘴里念着他的名字,却一个劲往同班同学身上蹭,搞得那位学长尴尬不已,最后两个人协力,还请旁边一位学姐搭了把手才把看起来清瘦,一醉也死沉死沉的顾涟拉出了KTV,叫出租也因为有醉酒者而被拒载两次,最后是预付了100元说不用找,又陪着笑脸才坐上车,好歹是把人领回了家。项霁头一次觉得哥哥需要接受一下教育,首先写份两千字的检讨,之后罚洗碗十天,晚饭午饭两周内不许重样,还都得是他喜欢的菜。否则,怎么对得起他去时路上的担心,KTV现场默默吃下的醋,还有归程中被暗恋对象在怀里蹭,忍受着对方身上的酒气和体香,抵御了天下间第一大诱惑的毅力。项霁喘匀了气,也调整好了情绪,心里有点不想理他哥,站在沙发跟前,腿却自动地半跪下来,伸手轻轻抚上了顾涟柔软的脸颊。午后的阳光灿烂得眩目,顾涟安安静静地躺在沙发上,似乎睡得十分香甜,漂亮的脸仿佛艺术品,全没了刚才死缠着人不肯好好走路的不老实。“嗯……阿霁……”“……”哥哥的梦话让项霁僵了两秒,却没舍得收回手。他高兴顾涟睡着了也惦记他,想起自己近来越发荒唐的梦境,心情却又有些沉重。他哥肯定做梦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