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活脱脱的一个白玉做的美人。
“我……还是在这看看吧。”
他心里掺杂了很多复杂的情绪,从前是恨爱交加,如今又多了许多愧疚悔恨,那么多的感情涌进他的内心深处,对容玉来说实在陌生,他从来都是那种不善于处理复杂情绪的人。
尤其燕于飞可能没有死,这件事给他带来的情绪冲击并不比燕阮的小,他不敢去看燕于飞,怕自己无颜面对,也怕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更不知道自己还爱不爱他。
“叔父,你这个人就是爱瞎想。”容真真叹气,他走到容玉面前,学着他的样子负手而立看着燕于飞的方向,深沉的说:“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出来,你憋在心里有谁知道呢?”
“你跟燕于飞之间的事说起来都是误会一场,说清楚了就行,你俩都欠彼此一个道歉,道歉完了,以后还爱不爱,那都是以后的事了,你搁这Cao什么心呢?”
容玉有些茫然。
容真真知道不可能指望容玉一两天就能想通这个问题,索性把他留在原地让他自己想明白,自己哼着歌又晃进了屋里,他还要陪着他们家阿阮呢。
他都想好了,等燕于飞醒过来后,想法子把偌大一个玄月教都丢给他,然后自己带着阿阮满世界旅游去,谁要给他们看家啊,他天天的Cao心这个Cao心那个累都累死了。
窗外一片晴天,天气虽然炎热,却不能阻止他的好心情。
又过了几天,陆观云终于到了。
“小云,麻烦你又跑了一趟。”容真真摸了摸陆观云的头,“这次应该是最后一次。”
陆观云也不是那矫情的人,淡淡的摇头后说:“没事。”
他抬脚走进燕于飞的房间,恰好燕阮给他捏腿活动筋骨,抬头看到陆观云进来后,生平第一次对他说了软和的话:“陆公子,我阿爹……就拜托你了。”
他从前对陆观云抱有敌意,曾经还想毒死他,明知陆观云不是那种爱记仇的人,却还是觉得自己从前太过分。
“放心。”陆观云点点头,“我一定尽力。”
燕阮一扭头看到容真真对着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示意他安心,一切交给陆观云。
那一刻,燕阮忽然很想痛哭一场。
能遇到这些人,真的是太好了。
☆、八十五
陆观云准备了一大堆要用到的东西, 然后又抱了一摞的医术在那不停研究, 眼瞅着他大有不吃不喝废寝忘食的架势, 可把白清鸿愁死了, 整天变着法的在他面前刷存在感,恨不得亲手给人喂饭。
“你消停些。”容真真看白清鸿多少还是不顺眼,就跟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心情差不多,“小云有自己的一套生活习惯,他忙起来的时候你就不要去打扰他了。”
他嘴上说着嫌弃白清鸿的话, 其实自己也没少吆喝陆观云去吃饭睡觉, 这小医痴一遇到自己解不开的疑难杂症就容易兴奋到忘乎所以, 周边就算是地震也影响不了他。
“是不是很难?”燕阮有些担心的坐到陆观云身边, 他并不是想催陆观云, 只是陆观云自打那天给他爹把完脉后就一直没说过话, 然后这几天又是一副没有头绪的样子, 这让他难免心慌。
万一,万一他阿爹真的永远也醒不过来呢?那这跟死了又有什么分别?
陆观云沉思了一会, 而后才意识到燕阮在同自己说话, 他先是摇头,继而回道:“也不是很难, 只是……燕伯父的情况有些复杂, 我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
“胸口的那道陈年剑伤其实并不致命, 只是不知道那个束息到底喂了什么药给他,竟弄得人如同活死人一般陷入沉睡,我给他把脉发现他的脉象虽如深谷幽雪般微弱, 但燕伯父想来是那种意志极为强悍之人,所以这些年才能撑到现在。”
“这种药我没见过,不敢贸然做解药,燕伯父的身体已然很糟糕了,万一我试错了药就没有回头路。”
燕阮听着心头一片焦虑,容玉却从外头走了进来,他抿着唇终于鼓起勇气往前走了几步站到燕于飞床前,末了突然问道:“小云,你说得是真的吗?他那道剑伤,并不致命?”
“是。”陆观云回道。
容玉忽然千万种情绪一闪而过,他依稀记得当年的自己刺过去的那一剑,夹杂着少年心性的愤怒绝望和想要同归于尽的决绝,可在最后关头的时候,他其实还是心软了。
毕竟,那是曾经那么疼爱他的人。
他记得自己其实刺偏了的,却没想到燕于飞竟然不躲不闪正面接下了这一剑,当时他实在太过震惊,以至于后来都没有细想那一剑到底有没有真的伤到他的心脉。
这么多年,他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会回想起来,却怎么也想不起当初那一剑到底中没中。
陆观云的话仿佛给了容玉一点希望,起码……起码,他没有真的杀了他。
“你如果需要什么就跟我说。”容玉轻声说,“我就在门外,你叫我一声就行。”
容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