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风自动在燕阮面前打开,里头是一处小庭院,很有点中原的风格。
燕阮抬脚往里走,绕过小花坛后又踏进了竹屋里,然后就看见一个头发雪白的中年男子坐在塌前看书,那男子在美人如云的西域领地里只能算得上中庸,年纪看着四十左右,单看着并不是个吸引人的人。
“义父。”燕阮低声唤了一句,在这个养了自己十几年,在最困难的时候也陪着自己的长辈面前,他才能稍稍的放松些,对他绝对的信任。
中年男子放下书抬头,那双冷冽到无情的眼睛在燕阮身上停留了一会儿,而后才严厉的问他:“我听说,你把那人带回来了?”
“是。”燕阮点点头,“容玉的下落我虽然没有查到,但是他的侄儿在我手里,相信他很快就会自己出来的。”
中年男子面上没什么神情,他的目光像是鹰一样凶戾Yin冷,即使是看着燕阮也不曾有半分温度,“可是我听说,你对那人有些别的想法。”
燕阮心中一惊,忙条件反射的摇头说道:“没有的事,义父!”
“燕阮,你要牢牢记得,你父亲是怎么死的。”男子冷冷的说,“他被容玉背叛,惨死在镜湖边,导致你被迫早早地接任教主之位,又经历了这么多的折磨苦难,这样的血海深仇,你要永远记在心里,即使是梦中也不能忘。”
“我不管那个容真真他有什么样的魔力让你着迷,可你要清楚,他也是容家人,身体里流着的是和容玉一样的血。容玉他卑劣肮脏,他也一样。”
“容玉为了荣华富贵出卖你父亲,难道他的侄儿就不会为了同样的理由,而出卖你吗?”
“你不需要爱上任何一个人,尤其是容真真。”
燕阮眼中有些微的挣扎,他想说容真真不是那样的人,他比他叔父光明磊落,比他叔父更温柔,他不会做出像他叔父那样的事。可他张不开嘴,义父说的话就像是一把刀子在他心里扎在要害之处,让他片刻不能呼吸。
“义父,我……我……”燕阮在他面前并不像是在外头那样威严霸气,他没办法去质疑这个养育了自己这么多年的人,他甚至还为了辅助自己武功更进一层,生生的毁了自己十年内功,头发都熬白了。
这样对他恩重如山的人,他怎么能不尊重呢?
燕阮面上有些痛苦纠结,最终却还是什么也没说,行了个礼之后转身出了院子。
而在他走后,原先面无表情的男子眼中露出些许厌恶来,他握着书的手因为过于用力而指尖泛白,泄露出他现在极度愤怒的心情。
“你是这样,你的儿子也是这样!”
“你们都是愚蠢的人。”
他自言自语着,忽然把书扔了出去,直接砸坏了窗台下的花瓶。而后他站了起来,走到书房的一幅画前,上前有规律的一阵摩挲比划,本来雪白光滑的墙面上忽然就出现几条缝隙,然后打开了一扇门。
他抬脚走进去,手里还举着一只蜡烛,从深深地台阶往下走,一直走到最底层。那是一间幽暗无光的屋子,只有一张床放置在墙角处,隐隐约约能看出上面躺了一个人。
那人也是一身同样鲜红的锦衣,面容较燕阮比起来更为成熟俊美,只是眉心间多了一点红色的痣,使他看上去极为秀丽。
他双目紧闭双手放在胸前,看起来和睡着了一样,只能从胸前微微的起伏看出这个人尚且还活着。
中年男子举着蜡烛认真的看着躺在床上的美人,眼中有许多复杂的情绪,最终只化成一句爱恨交织的话。
“你该高兴,容玉终于要被我挖出来了。”
“他迟早要死在我的手里,你无论去哪里都再也见不到他。”
“但愿你将来醒来后,能高兴我送你的礼物。”
“教主大人。”
地下室墙上被火苗映照的Yin影不安的跳动了几下,衬得这里更加诡异恐怖。
而燕阮在退出小院后,心情很糟糕,他觉得自己很想见一见容真真。不知道为什么,他有时候会觉得待在他身边会有种很安心的感觉,这种感觉和跟义父在一起的感觉又很不一样。
容真真跟一大群美丽活泼的玄月教弟子们在一起比武,谁胜谁负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赢了的人可以得到一颗金花生。
正玩得高兴,容真真一转头就看到燕阮站在不远处的树下看着自己。他回头对加里他们打了个招呼,然后小步跑着到燕阮身边,关切的问:“阿阮你怎么了?脸色看起来不大好,是不舒服?”
燕阮直直的看着容真真,他对这个人感情太复杂了,有时候恨不得杀了他,有时候却又觉得他那么好,简直好到了自己的心坎里,从没有哪个人像这样,让他一刻不停的想看到他。
“怎么了?”容真真看他只顾着看自己却不说话,开玩笑的说:“你是不是又吃醋了?我跟他们没什么的,就是太无聊了比武而已,你也知道我现在使不出内力,都是比划着玩的。”
燕阮看他耐心的跟自己解释,好像自己是他多重要的人一样。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