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实陪着他不娶妻,将来他可以反悔却未必能能叫你抽身。”
“如今大势未定,你该好好考虑。”
“可若不是他,还能是谁,他们都不是他的对手。”
贵妃轻轻叹口气:“若不是他,便有人挡在你前头了,这天下,能护住你的只有一人,真正能伤害你的也只有一人,你自私些,去做一个对自己最有利的请选择,这天下,不需要你来考量。”
宣和想到的却是明年开始长达六年的天灾**,他怎么可能不考量,那是多少人命?
贵妃知道宣和如今这样犹豫不决,到最后多半是要如了谢淳的愿的,若是别人,她一定不会多费口舌,自己养大的孩子到底不一样。
“你该明白,主动权在你不在他,是他求着你。你若无意便趁早娶妻,你若有意便叫他合你的意。你若不早做决断,到最后只会剩下一条他为你选的路。”
宣和好像有点明白贵妃的意思了,又好像没有明白。他试探着说:“待小白大人出狱,便叫他入户部。”
贵妃轻叹,还是没开窍,罢了罢了。
宣和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会错了意,他大约明白贵妃是要他利用谢淳的感情,却想不到是怎么个利用法,也做不出这样的事。
宣和再次进入大理寺牢房,这一次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苏少卿,他们带了笔墨来,然后在里头呆了整天,走时带走了两本厚厚的账册。
关键的证据拿到。这案子查起来异常地快,更重要的事理国公自己认下了这事,虽把主要罪责都推到了别人身上,却也在配合调查。
周家、兰州,他都用了一个方法,化被动为主动,照他的说法看,他即便是被定罪也不过是个监察不力。
顺便还甩掉了一个累赘,若说周家是不得不甩,那后面兰州是就是顺势而为。
既然他自己都把兰州推出来了,正好方便整治。
谢淳趁机上书,兰州卫克扣军饷,以战养兵,要求废兰州卫,新设卫所,同凉州等地换防。
皇上仍旧是一个字,查。
这事若查实了便是废了理国公多年的经营,他自然能想到这些后果,却仍旧承认了当初白大人是被人谋害的,他既然主动放弃了兰州,那一定是因为有更大的利益。
宣和回忆剧情,思忖,这事和老二的关系。眼下最大的可能就是周家庄子上失踪的那几千人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还真高估了老二,他毕竟是姓谢不姓周,竟分不出个远近亲疏了。
谢淳现在在兵部行走,如今提了两件事都是同兵部相关的,一点都没有越界。
当年那事不过过去六年,谁都没想到谢淳不声不响地就挖出来这么两件事,或者说是一件。
他在皇帝给他们提供的舞台上施展,不知不觉就废了二皇子最大的倚仗,当初五皇子的事似乎也同他有些干系。
三皇子虽然也都有参与,但如今看,这两次的关键都在七皇子。
一时间众人就有些考量了。原以为储位之争最后会是二三两位殿下,如今看,还真未必。
一时间又有些怀疑皇帝叫谢淳进兵部是不是就为了清算这些事,皇上是不是早就知道兰州的事。
别人不敢问,宣和却直接问了:“爹爹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做的事。”
皇帝没有否认,他说:“怎么,怪爹爹没有及早处置?”
宣和摇头:“爹爹做什么都是对的。”
皇帝笑了笑,他近来看着宣和的举动,觉得宣和有些傻,虽也有些动作,却一步一步被谢淳算计得死死的。
谢淳确实最像他,但宣和是他跟惜娘一起教养长大的,照理说比起谢淳也不差。
如今想来宣和被他们养得太好了,虽有些骄纵,却最是纯善不过,有些事不该瞒着他。
他细细地将此事掰扯清楚:“当年不处理,是因为他的功绩还历历在目。朕若处置了,旁人不会想是他犯错,倒像是朕不容人。”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皇帝点头,肯定了他的想法:“他觉得朕容不下他,朕确实容不下,不过等得起。”
宣和摇头:“才不是,卫将军的功绩不比他低,如今不是好好的么?君臣之道,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
“你这是向着朕说话。”
“我自然向着您。”
皇帝派了钦差去兰州调查,理国公被夺爵待判。
夺爵不是抄家,但他府上一切违制的东西都要拆除,收回,何况这还不是最终的结果,若是兰州的事同他有牵扯,这罪名还能更重些。
太后得了消息便带着周妃赶到夏凉宫,她要周妃代自己向皇帝下跪。
宣和同贵妃今日都在,他们在偏殿坐着,将正殿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贵妃便同宣和说起当年的恩怨来。
太后是皇帝生母,但皇帝同她并不亲近,先帝子嗣单薄,就那么几个儿子,都是放在前朝认真教养的,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