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他又不是除了钱么都没有的底层商户,户部的名头对他而言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又听谢润说:“听说宣弟同七弟有些不愉快?”
哦,撬墙角来的。
他跟谢淳不和,这事早晚他们都知道,只要不涉及具体原因,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宣和捏开一颗荔枝低头细细播起来:“我不喜欢他,也不喜欢你啊。”
谢润笑了笑:“宣弟十九岁生辰就快到了,父皇想来已经在为你筹备亲事了。”
言下之意,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能仅仅凭借喜好做事。
谢润说的也不算错,就目前的情况看,跟他合作比跟谢淳合作要安全得多,何况老三还爱惜名声,将来即便要过河拆桥也不会做得太明显。
问题在于他加上谢润,都没有把握赢过谢淳。
如今看起来谢淳仍旧是最弱势的一个,事实却并非如此。说到底,他们斗来斗去都跳不出京城。谢淳不一样,他没有实质上领兵,但以他在凉州的影响力看,他调兵遣将未必还需要兵符,他身后还站着领兵驻扎在京郊的卫将军。
谢润在朝中名声很不错,宣和也有钱,但没用,归根结底是军权决定政权,有些事在他们当年你争我夺最后把谢淳扔去凉州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
宣和说:“我是觉得,你赢不了他。”
谢润收敛了笑意,过了一会说:“宣弟太低估自己了。”
宣和吃着荔枝摇摇头,他是不低估谢淳。
“三哥倒是提醒我了,既然如此,我为何要在你们之间做选择?”
谢润轻轻挑眉,明白了他的意思,也不强求:“那为兄拭目以待。”
宣和不只是应付老三,他是真的这么想,既然这几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为什么不靠自己。
原本他以为站在谢淳这一边,给他金钱上的支持就够了,没想到谢淳居然还对他有想法。
他身份敏感,弄权可能会给皇帝给贵妃带来麻烦。他是郡王,但他姓沈,归根结底他也是异姓王,因此他可以有钱,却不能掌权。
皇权对他没有威胁的情况下确实是没有必要冒险,可要是龙椅上换了人坐,他参政不参政对他们来说都一样,不过就是好欺负和更好欺负的区别罢了。
他总说要皇帝立个皇孙何尝不是因为年纪小的好把控呢。但幼主二字本身就意味着大权旁落,君主集权的时代,皇权旁落可不是什么好事。
成年的皇子那么多,选择这么多,朝臣不会同意,皇帝也不会这么做。
举国之力供养着皇室,宣和享尽尊荣,自然也要为天下百姓考虑一二。况且真到那个时候,谁知道会不会有一个大权在握的摄政王。
如果不想任人摆布就必须掌控话语权,不过得选个稳妥的法子。
宣和身边只有生意上的下属和伺候他起居的人,没有所谓的门客智囊团,但他有贵妃,贵妃将这朝堂看得一清二楚,自然也能替他出主意。
贵妃说:“历来想要在皇权之下自保,不是倚仗便是抗衡,你要什么?”
“如今看来我是倚仗不得了。”
贵妃心道未必,若真要倚仗,其实谢淳是首选,正因为他别有所求才最好拿捏,只是宣和毕竟不是女子,这话她也不会说。
“朝中百官,独善其身者寥寥无几,哪个身后不是错综复杂,这些关系归根结底特不过是宗族,姻亲,师生……如今慕家沈家指望不上,宗族是没有了,姻亲却不难,端看你如何选了。”
宣和没想到这样都能绕到成亲上,苦着脸道:“我自然也知晓,结亲最是容易,可我若娶妻,必然要给她最好的,喜欢也就罢了,要是不喜欢,我多憋屈。”
贵妃轻轻叹了口气,她担心宣和现在不成亲,将来便成不了了。
“倒还有一个法子。”
“嗯?什么法子?”
贵妃只说了三个字:“长公主。”
大公主是老六同父同母的亲姐姐,当初择婿时便选了家里头关系简单的,驸马爷家里三代单传,又性情温和醉心于诗词歌赋。甫一成亲,她就把持了夫家,公主府里养着一干幕僚,资助有识之士,帮他们入朝为官各展所长。
分明是公主,入朝参政却比任何一位皇子都要早,不过是没有直接露面罢了。
若非如此,当年去凉州的恐怕就是老六了。
宣和所有所思,长公主是因为性别限制,他是因为身份敏感,说到底都是一样的,不好直接入朝,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找几个人放在朝中替自己说话呢?
再者老六虽向着老三,大公主可不是,这何尝不是一方势力。他又有钱,笼络些人也不算难,他们大可以联起手来明哲保身不站队。
“大姐姐的诗会也开了几次,可选定了人?”
长公主府的诗会适龄男女都可以参加,虽然分席,却有见面的机会,诗稿更是在两边传递,也算是个大型的青年男女交友相亲会,当然主要还是为了给六皇子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