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回家,等我下了衙,马上请伏公子吃酒,还请伏公子稍等。”后面的话是对伏光说的。
伏光道,“打扰了。”
知道这个人真的是父亲的朋友,陈宰娄态度客气了很多,他好奇地看着伏光,问道,“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因为我与你父亲已有十四年未见了。”
陈宰娄道,“原来如此,我大哥也不过十四岁,便是他都不一定认识你呢。”
“嗯。”
“所以刚才我说错了话,也不全怪我,因为我不认得你,你看起来又确实很年轻,很容易被当成居心叵测的人。”
伏光朝他笑了笑,“你说的不错。”
“但我还得一句对不起。”陈宰娄说。
“没关系。”
被原谅的陈宰娄变得开心起来,同街上的几个人打了招呼,带伏光来到自己家,他对伏光说,“我哥哥不在家,爹爹还在衙门当值。我去与娘亲说一声,劳烦客人在正堂先用些茶水吧。”
伏光点了点头。
陈光蕊的妻子名叫殷温娇,有个别名叫满堂娇,也不知道后面这个绰号是谁叫出来的,总感觉污污的,而且充满了绿色气息。
伏光不是什么色狼,说与陈光蕊交朋友就与陈光蕊一人交朋友,他的老娘和妻子都是点头之交,话都没有多说过几句。
伏光来府上做客,殷温娇出来招待,因为不算完全不认识,倒也不是很尴尬。
陈宰娄的礼节也很周到,身为主母,殷温娇不需要废太多Jing力,两边相处的还算愉快。
殷温娇问了几句,分别之后伏光做了什么,伏光就说又回了长安,然后去了趟日本。答完她的话,又道,“我来之前在街上听说,贵府大公子去寺庙出了家?”
“确实如此。”殷温娇讲了一下缘由,和卖酒小贩说的差不多,“戒贤法师是长安有名的高僧,受佛祖指点来到江州收徒。我那孩儿果真佛缘深厚,只是苦了他小小年纪离开父母,独自一人在京中,不知能不能过得惯。”
陈宰娄安慰道,“母亲,大哥又不是小孩子了,能照顾好自己的。而且又不是他一个人在寺庙里,还有戒贤和尚和其他沙弥呢。听说长安繁华,儿子也想去看看,什么时候儿子进京考试,一定要提前过去,多玩一段时间。”
“你啊,想的倒是长远。”殷温娇点了点儿子的额头,对伏光道,“小儿无状,失礼了。”
伏光摇了摇头,“夫人不必多礼。”
玄奘在长安,那他是不是还要去长安一趟?可是这路走两次就够了,来来回回没什么意思。伏光想着,反正已经确定了玄奘的行踪,西游可以照常进行下去,那么接下来就算撒手不管也没什么要紧的,随心意来就是了。
殷温娇掐着点吩咐厨房做饭,陈光蕊回来时,饭菜刚好开始摆桌。
十四年未见,陈光蕊已是两个孩子的父亲,言行举止都老成稳重了很多,而且蓄起了胡须,看起来很有威严。
伏光却是与相遇时相比没有半分变化。陈光蕊更觉得友人神秘莫测。
“怎不见伏公子身边的小童?”陈光蕊问道。
“有其他事情需要他做,便没有带他过来。”
陈光蕊马上想起来卖艺,他克制住自己的心情,眼神上还是带了点难以言喻的复杂。
伏光奇怪道,“怎么了?”
陈光蕊道,“伏公子若是有难处,尽管开口,陈某一定出手相帮。伏兄如此风花雪月的人物,实在不该为外物所困。”
伏光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风花雪月了,他回忆起自己的行为,没有任何出格的地方,是因为衣服看起来很像风花雪月的人吗?
陈宰娄啧啧两声,被殷温娇打了下筷子。
伏光顿了一下,“我没有什么难处。”
“那就好,看来是陈某多虑了,陈某自罚一杯,伏兄随意。”
伏光也跟着喝了一杯酒,“我记得,陈兄当年前往江州时,便是江州州主,陈兄政绩卓越,怎么这么多年都没有擢升?”
不说陈光蕊本身是个状元,又有实干才能,他的岳父是丞相,就算靠着殷温娇也该回京了,为啥像是被流放似的,在江州一呆就是十来年?
殷温娇道,“妾身梦中得佛祖点播,夫君还是留在江州为好,待祎儿年满十八才可回京,否则于陈家而言,皆有不利。”
伏光听了,也就在心里笑笑。
他们肯定是被搞怕了。
伏光一点都不怀疑,玄奘那边被佛教严密监控着,只要他一出现,那边就该像炸了毛的猫一样,各种手忙脚乱,阻止他和玄奘接触。
刚来的时候已经在殷温娇口中打探清楚陈玄奘的消息,后面就是很单纯的叙旧。吃完饭后,陈光蕊留他在府上过夜,被伏光拒绝了。
陈光蕊和陈宰娄送他离开,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陈光蕊赠了他一只灯笼和一袋银两,掂量着得有两斤沉。
伏光莫名其妙地收下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