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刻的京郊别院,叶宝璋惨叫一声地从睡梦中惊醒,二话不说连衣服鞋袜都顾不上穿就下了床。
“红锦,红锦!”
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小丫头悄悄探了个头,见自家主上醒了,这才踏进屋:“殿下您忘了,锦侍卫三天前就离开了,还来同您道过别的。”
叶宝璋记忆复苏,心口却越发焦虑。他咽了口口水,问道:“这些时日他没有递消息回来吗?”
小丫头摇了摇头,为叶宝璋倒了一杯漱口的茶就恭恭敬敬地走进内屋收拾床榻。
正在这时,边关急报,凌城破了。
叶宝璋手一颤,茶杯应声掉落在地,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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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一号红锦阵亡,越写越觉得难过,终归都是错过了
殿中语
长安城中谣言四起, 沈氏带着广泽百姓扎根在长安城中, 广泽的真相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在老百姓中流传开来。
基于民间的压力,大理寺和御史台只好大门紧闭, 两司掌事早就屁颠屁颠地冲进皇宫,结果陆巡的面没有看见, 皇宫却先翻了天。
文妃和叶宝璋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 皇宫禁军这个攥在他们手心里的中坚力量竟然会在这最后一刻轰然倒台。
一时之间, 整个皇宫乱哄哄的,四处都是四处逃窜的宫人和太监。皇宫闹成这个样子,其他宫殿里的人自然有所感应。
温庭弈这些时日一直陪在寿康宫, 外面的吵闹喧天,他起身走出书房, 正巧看见丛菊在服侍皇太后用药。
这个状况不用细猜,也知道必定是出了事。
皇太后看了温庭弈一眼,半晌后朝他伸出了手:“好孩子, 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不用理会哀家, 哀家已经老了, 只想看着你和绥儿平安就好。”
温庭弈平静地看着面目慈祥的皇nainai, 半晌后才缓缓跪下,对着她行了一拜礼:“珩萧滞留宫中只为等此刻, 先前未曾告知皇nainai, 是珩萧的错。”
“皇nainai何时怪过你们, 只是哀家一介妇人,你们年轻人的心思和计谋,哀家不明白,但哀家知道你同你父亲一样都是忠君护国的贤明忠臣。”
“哀家只望你万事保全自己,绥儿还在等你归家。”
温庭弈微微抬首,半晌后才道:“珩萧必然铭记在心,此番凶险,珩萧万不得已出此下策。再过片刻会有一路禁军守着寿康宫,不让叛军逼近。”
他轻轻叹了口气,而后却舒展了眉眼,朝病榻上的皇太后道:“皇nainai不如闭眼休息片刻,说不定再度睁眼,眼前必然是海阔天空。”
温庭弈说完后才从地上起身,而后转身决然而去。
宫里已经乱了套,温庭弈刚刚走出寿康宫,果不其然在寿康宫外看见了一身银甲的禁军西宫中郎将。
文妃的人已经被他们制服住,温庭弈缓缓走下高阶,走到那人面前时才躬身作揖,朗声道:“辛苦将军费心筹谋,珩萧感激不尽。”
那中郎将见他这样,连忙止住他的动作:“世子妃折煞我。”
“您对我有恩,若不是当年您力保我入禁军,我也不会有如今的成就。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况且此次行动虽说凶险,但对属下并无损失。”
“国难当前,属下岂可做贪生怕死之辈,而今文妃当道,宫中禁军尽数被收买,属下不过做了自己该做的事。”
温庭弈点了点头,神色中隐隐显现倦色:“不论如何,多谢将军倾囊相助,珩萧待世子谢过将军。待此次铲除乱党,必然不忘将军大恩。”
他缓了缓,才道:“将军,金龙殿那里可打通好?”
“世子妃放心,这条路上处处都有我们的人把手,目前是最安全的通道。世子妃若要前往,属下可一路护送。”
温庭弈摇了摇头,护送倒是不必,而今宫中乱的很,处处都需要他这个中郎将打点。
温庭弈这一步险棋其实分外危险,他的确当年送他来禁军当值,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对方却放弃了大好的前途继续留在这禁军中当一个中郎将,也是温庭弈未曾想到的。
好在对方并非忘恩负义之流,温庭弈想方设法偷偷同他见面后就知对方与自己是同道中人,这才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他。
陆绥如今在长安城外苦战,皇城中兵力大数聚集在战场,皇宫只剩禁军可以调动,他要中郎将带领可以信任的部下率先挑动祸乱。
动静不一定要大,但是现在的时局万分紧张,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不过是小小一个中队的动作就吓得宫里的太监婢女四处乱窜,乱成了这副模样。
乱一点也好,宫里越乱才越能拖住文妃和叶宝璋的脚步,也能给他留足够充分的时间去会会祈帝。
温庭弈溜进金龙殿的时候,祈帝还在龙床上昏睡,显然不知晓外面已经是翻天覆地。
温庭弈缓缓走上前去,掀开明黄色的床帘一看,床榻上的人早已瘦的如同一把皮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