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去吧,老朽等着你回来。”这位姑娘虽有些娇矜,却并无坏心,在医馆的时候也无小姐脾气,她还甚有天分。他一向不拘俗流,收个女弟子不算什么。
郑倚梧一笑,便又向老大夫行了一礼,便拉着自己父亲出了门。郑国公现下还未反应过来,便被自己女儿拉着往前走,只是,经过谢乔时,像反应过什么般,他的眼里突然有了焦距,他停了步子,看向谢乔,眼里虽还有些心虚,却还是看着谢乔的眼睛告了个礼,道:“殿下恕罪,刚刚,是老夫不对,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刚刚已有郑姑娘的道歉,郑国公的话也说到这份上,谢乔便道:“郑国公不必再挂怀,已无事了。”
听到谢乔应下,郑国公眼里带了些真实的感激,便跟着女儿走了。
他们走后,老大夫扭了头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青年,“咳”了声道:“还看呢,人家都走了!”
青年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面上便有些发红,眼神却到底还沾在刚走的二人身上,收不回来。
老大夫瞧他的样子便也随他去了。他面上重新带了慈爱的笑,意味深长地看向谢乔和陆玦,道:“你们——”话却到底未说完,只是哈哈笑了两声,道:“小王爷,小陆将军,你们二位都是好人,定会一世安康!”
陆玦刚刚不知为何面上有些呆滞,此时闻言面上便带了温和的笑,他向老大夫端端正正行了个手礼,道:“承您吉言,我们在此谢过。”
老大夫便哈哈笑起来,面上不知为何带了喜意,他道:“今日老朽高兴,晚上一定要吃上两碗饭。”
他这话说得Jing神气十足,连他身后站着的青年都忍不住收回眼神看着自己父亲无奈地笑笑。
谢乔和陆玦对视一眼:既然这里的麻烦解决了,医馆自然要重新开门,他们也不好在此打扰,谢乔便道:“今日家里还有事,我们就先告辞了。”
老大夫冲他们摆摆手,道:“去吧去吧,你们去忙吧,若还有老朽帮得上忙的地方,尽管到这里来。”
谢乔和陆玦一笑,他们朝老大夫端端正正行个礼,便转身离去。
他们走着走着便又到之前的那棵大柳树下,陆玦却突然停住了步子。谢乔看向他:“还要在这里赏赏荷?”
陆玦看着谢乔眯了眯眸子,面上浮出一个让谢乔惊心动魄的笑,他道:“你还想亲我么?”
谢乔瞳孔一缩,眼里便几乎立刻被某种情绪淹没,他像着了魔一般朝对方伸出手,快要碰到对方的衣裳,动作一顿。他一挑眉,便想逗逗对方,于是他把手收回来,意味深长地道:“陆将军,现下青天白日,车马如流。”
陆玦眉头一扬,便伸手轻轻朝着对方胸口一推,谢乔从来不对他设防,便倒向了那棵大树的树干,他也不挣扎,只是倚着那棵树干,面上带了戏谑的笑,仿佛在期待对方接下来的动作。
陆玦朝他走两步,便也同谢乔一样,被那巨树垂下的柳枝凝成的绿雾遮了个严严实实——谢乔说得不错,躲在这树下果真没人看得见。
距离这样近,近到他能感触到谢乔温热的呼吸。他伸手扯了谢乔的前襟,凑得更近些,他们的鼻尖便碰到一起。他一抬眼,便撞进谢乔含着笑意和软意、还有别的更浓烈情绪的眸子。
陆玦便笑了,他喃喃道:“可我想亲你。”说罢便覆上了谢乔的唇。
车马如流、烟火喧嚣、蝉鸣热闹。
那片浓重的绿雾下却仿佛自成一个安静又狭小的世界。狭小又安全,只容得下两个人的呼吸和心跳。
荷香、柳香、草香。
呼吸交错,唇齿交缠。
陆玦沉浸在这个吻里,便觉得刚刚自己自从听了那位郑姑娘的话后便嘈杂起来的内心终于再次得到了安宁。
他想,他真的再也离不开谢乔了,因为,谢乔几乎什么都不做,便可将他的心脏搅得天翻地覆。
……
陆夫人要他们“滚出去逛一逛”,还要他们晚上再回去。陆玦和谢乔便真的在外头呆到了傍晚,等到外头的灯火亮起来,天边也被浓烈的夕阳占满,他们才慢悠悠地回到了陆府。
此次不同以往,回了家自然该先去陆大人和陆夫人那边打个招呼。
结果刚进了前厅,一个清越的声音便响起来,那声音颇有些意味深长:“乔儿,怀瑜,你们可叫孤好等啊。”
接着一个穿着锦衣的孩子便飞快地扑出来,一下扑到谢乔怀里,一抬头,那小脸儿上嘴巴向下撇着,黑葡萄的眼里满是委屈:“小叔叔,你、你有了他以后真的不疼你唯一的侄儿了吗?”说罢又看一眼一旁的陆玦,颤着声道:“是因为昭儿没有他生得漂亮小叔叔才不疼昭儿的么?!”
理直气壮,掷地有声。
“昭儿,不得无礼,快下来!”这是他嫂嫂温柔又严厉的声音。
谢乔:“……”
陆夫人和陆大人也在一旁入座,陆夫人面上此时也已无白天的忧愤。更让谢乔惊讶的是,竟连厉鸣悲也在,他此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