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忽现。
戚砚只感觉颅内一阵剧痛,这画面就如同播放电影一般在眼前闪现。
只能看,分明身处其中,却也不能篡改电影分毫。
“嘭!”
身前的某人开了一枪!
打破僵局的声音伴着一□□味。
戚砚心头一紧,只感觉呼吸不了。
耷拉的头抬也不抬不起来,只是清晰地闻到一股血腥味。
看来是打中了。
合着枪响声是未知动物的嘶吼,就一声,便倒地不能动弹。
众人似乎都心想着皆大欢喜,就在此刻。
一侧的人惊恐地失声呐喊:“不、不止这一只!快聚拢!大家聚拢!!!
白茫茫的雾显得Yin森恐怖,头顶是红色的针叶林。
大雾之下,藏匿着越来越多的爬行物。
越来越痛。
甚至呼吸也快要变得困难。
他艰难的支撑住身体,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四周胡乱蹿。
好不容易抬起头,只发现有个比自己高的身体早已经挡在面前。
明明不是很大的“遮挡物”,戚砚确觉得他只身隔离了整片白色森林。
“大家聚拢!把枪拿好!它们来了——”面前那人喊着。
手心的汗渗出一层又一层。
终于,那些东西仿佛约定好了一样,瞬间改变方向,朝着人群袭去!
“呼叫总部……呼叫……啊!!!”
画面便开始模糊……
戚砚隐约记得充斥鼻腔的铁锈味二,还有散开的人群在森林中隐约传来的惨叫。
“啊……”胸口传来剧痛,戚砚甚至怀疑胸膛的血rou被撕下来。
“Sam!Sam!!!”不远处的人急匆匆顺着他的叫声跑来。
“嘭!”又是一声枪响。
双手死死抵住的长满毛发的东西忽然没了力气。但是同样的,他也感觉自己没了劲儿,手重重的摔在地上。
“Sam……”那个声音伴着慌张的脚步声靠近。
“Sam你…你坚持住……”
可惜视线已经比浓雾还要朦胧。
戚砚只觉得面前有张脸离自己很近很近,那人检查了摸摸他的面罩,便把他的面罩取下来套在自己头上。
“呼叫总部,呼叫总部。请求支援!请求医疗支援!!”
那人的手死死按住他被覆盖了的伤口边缘。
“Sam…Sam……”
滴答。
有温热的ye体掉落在脸上,他想睁开眼睛却没有力气。
可能是因为胸前开了个大洞,他只感觉心疼的难受。
……
戚砚猛的睁开眼。
此刻,他蜷缩着的身体正在发着抖,额头部着一层细汗。
空气有些冷,但他还是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教堂破碎了的玻璃窗折射进屋内一束光。躺在木质长椅上的人伸出手,颤巍巍地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来。
趁着散发着彩色的光芒,更清楚的看到那照片仅仅是半张。黑白的合影照,只有他一个人。
这就是金发女人说的,那个他一醒来就问的东西。戚砚一直怀疑,自己扮演的这个角色,不可能单纯为了什么狗屁礼仪,刚睁眼就想着那套衣服。
果然,他从那件衣服里找到了这半张照片。
手指轻轻摩挲着照片。
那满脸挂着傻笑的年轻男人肩膀上搭着一只手。
“真是个混账…傻子。为什么要自己拿着自己的一半?以为光看手就能认出来吗?”
戚砚只感觉心口堵得慌,心里来回思索着,万一自己找了很久发现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呢?或者万一是个什么已经死了的救命恩人?虽然这么想了,但是他总觉得不是这样。
那白色森林里挡住他窥探目光的身影。
模糊不清,又挥之不去。
他不禁记起王霁描述的画面。
很多年前,系统特训选拔开始时,也出现了一片茂密的针叶林:
男生,戴着如出一辙的防毒面具,薄凉的视线抬起,望着远方笼罩地平线的大雾。
他的半张脸被阳光抚着,青葱般的手指抓住生锈的铁丝。
不想继续下去了。
想翻越这铁网,然后有尊严地、安静地死去。
他探身,朝着空无一人的森林伸出手。
可就在这时,有更多的手,抓住了他的脚踝。那些手无不沾着同类的鲜血,穷凶极恶地叫嚣着,试图把男生扯下来。
所以啊,永远也不能重逢。
男生沉默着跳下铁网,神色不辨悲喜:“迷失的人,只会溺死雾海。”
戚砚咬了下嘴唇,努力不去想秦墨的脸。
“所以你是谁啊……是谁啊……”
作者有话要说: 做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