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就窜出来,时刻提醒着他,那些他曾经亲眼目睹的,天真的以为的不可能,确确实实是真的。
想到此,便无法安心工作。更想到他独自面对复杂的境况,而顾纳兰却在拳馆和周州不清不楚...
“啊啊啊!”他埋进枕间,似乎要把床垫捶出一个窟窿。
——
一周里,易霄的实验数据重新整理过,Cao作方法有了一定的完善。三个学生都很高兴,说晚上要一起去庆祝庆祝。
易霄欣慰的笑,“我就不去了,你们玩吧!”在几人的惋惜声里,出了实验室。
雨后初晴,傍晚。一切进程停滞,空气里凝结着淡淡水香。
出了校门,就看见顾纳兰的路虎停在门口,见他过来,摇下了车窗,“小易,上车!”
易霄僵了僵,发现没有任何可以回避的理由。他和顾纳兰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吃过饭了,两人处在世界的两极,各自奔忙。
易霄上了车,“顾哥,我们去哪?”
“去爷爷家。你好久没去了,他很想你。”顾纳兰侧身给他系上安全带,并轻吻他发凉的脸颊。
易霄定定看着他的动作,突然有些恍惚,恍如隔世。
顾纳兰揉揉他的脑袋,“累了吧,你睡一会,到了我叫你。”
易霄抿了抿嘴唇,余光瞥见车里的烟灰缸,两种不同长度的烟蒂,一种上面好像还留着咬痕...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转头看顾纳兰,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不同寻常的情绪来。
顾纳兰感受到他的视线,朝他笑了笑,很温柔的笑,像是山涧里的清泉,淌过肺腑,沁入心脾。
易霄收回视线,缓缓闭上眼睛。
...
顾老爷子见到两人同时出现,明显很开心。抱怨易霄好久没来,又心疼他瘦了许多。
易霄笑着说,“最近实验室有点事嘛...不过之后我会经常来的。爷爷,您最近身体怎么样?”
老爷子下意识摸了摸左胸口,慈祥笑道,“没事没事,和以前一样,挺好!”
易霄似乎是不放心,又问保姆。保姆看了眼老爷子,才回答说,老爷子说的没错。
老爷子还没睡下,就催着两人赶紧回家,易霄看着太累了,让顾纳兰照顾他。
两人便告辞,并肩而行。夜色中,顾纳兰伸手想握住易霄的手,却被不经意的躲开了。
“顾哥,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修改完了数据?”易霄微仰头,淡淡发问。月被云影遮去一大半,显得有些悲伤。
“我不知道啊,只是凑巧,今天有好消息想告诉你...”顾纳兰跟在他身后,手虚扶着易霄。
“顾纳兰,你真的不知道吗?”两人到了车边,易霄站定,借着路灯注视着顾纳兰。
顾纳兰皱了皱眉头,“你什么意思,易霄?”面前的易霄从头到脚都陌生起来,像是被不认识的人进了身体,本能的矛盾反应。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你,怀疑我?!”
“...”易霄只看着他。
顾纳兰逼近一步,居高临下,一只手死死扣住易霄的下巴,“易霄?你说话?你怀疑我?”
“...是。”易霄僵硬的挤出一个字,下巴传来钝痛,脚尖后退半步,想撤出顾纳兰的压迫范围,却又被顾纳兰用力钳住了手臂。
“凭什么?”顾纳兰瞪大眼睛,手指收紧,脸上半明半暗,瞳仁里闪过一丝痛楚的幽光。
见他抿着唇不说话,暗暗忍耐着痛楚,顾纳兰只觉得手脚发麻。眼中的震惊和疑惑褪去。似是明白了什么,冷笑一声,放开了易霄。“哦,是了。你的手稿只有我看过,你不在的时候,只有我能用你的电脑。好吧,就算我以前可以看到,那你最近防贼似的防我,难道我还能知道你的数据不成?”他双手抱胸,看着易霄的眼神受伤又带着微微的自嘲。
“...”
“那你知道不知道,我这几天在做什么?”顾纳兰盯着易霄,一字一句道。
“什么?”易霄眼里闪着一点点希望的光芒。
“呵呵。算了吧。”顾纳兰看着他的眼睛。伸手摸了摸口袋,下意识想拿烟,可没有烟。
“为什么算了?你在做什么我怎么不知道?”易霄看他满不在乎的样子,只觉得心里一股火烧着了。他手忙脚乱从包里掏出那个信封,抽出一叠照片,砸在顾纳兰胸上。“和周州打情骂俏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周州的关系吗?”他的语气比顾纳兰更加嘲讽。
顾纳兰明显一僵,站直了身体,低头接过照片看了一眼,觉得从头到脚都被凉水浇透了。“你说...什么?”他目眦欲裂。
“呵。我就说,为什么周州愿意花那么大代价帮你查之前天正安保砸拳馆的事情。还有他住在你家,你们两个人可真是如影随形,又去你的拳馆当什么教练,天天练拳可不开心坏了。现在说起来,一切都能够讲得通了。你们在我眼皮子底下做的小动作还少吗?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易霄越吼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