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霄穿了厚外套,只朝她挥了挥手。
今晚的网约车也很难叫到。他打电话给顾纳兰。
“小易。你在哪?”
“家门口。叫不到车。”
“我来接你。位置发我一个。”
“你出得来?爷爷呢?”
“已经睡了。”顾纳兰温柔的声音传过来,“如果他还没睡的话,就接你来。”
易霄弯了弯嘴角,语气也轻快不少,“这样啊。诶,你没喝酒吧?”
“没喝。爷爷喝不了酒,我也没喝。”
“那就好。注意安全。”
“好。”
易霄听到那边开车门和点火的声音,他给顾纳兰发了定位。
“嗯,你等一会儿,十几分钟就到。”顾纳兰的声音有些远,大概是把手机放在了一边。
“好。”
顾纳兰开着车,瞄了一眼手机,发现电话没挂。“怎么不挂电话?”
“不想挂。”
“...你是不是在外面?”
“...是。”嘶...被发现了。“我在别墅院子门口。”
难得顾纳兰没说什么,只听见他好像加快了车速。“真怕你会感冒。”
易霄佯装吸了吸鼻子。
“别闹。”顾纳兰声音很低。
果然很快就到了。除夕的道路空旷的很,畅行无阻,比预期的时间还要短。
顾纳兰把车稳稳停在易霄面前,大步从车上下来,拉开羽绒服的拉链,就把易霄裹了进去。
易霄猝不及防,有些紧张的回头,看后面没有人,才放心被顾纳兰抱着。
顾纳兰用额头碰了碰易霄有些冰凉的额头,又用温暖的大手捂着易霄的脸。
一分钟后,易霄有些不好意思,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想去哪?”顾纳兰问。
“啧,上车,我带你去。”
易霄带顾纳兰去的,是他们都很熟悉的地方,易健医科大学。只不过是大学和易健医院后门相交的那一小片空地,乱草丛生,平时好像鲜少有人踏足。
顾纳兰看着易霄娴熟的指挥,突然想到,易霄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么偏僻的地方的呢?他大学的时候应该非常努力,没有时间瞎玩才对。后来又去留学,这里的建筑八成改变了很多,易霄又是怎么准确找到这个地方的?
自己好像完全不了解易霄家里是做什么的,易霄也从来没有提过,似乎就只是个普通的骨科医生。
他知道易霄家里很有钱,住的房子开的车,穿的衣服都可以看得出来。易霄在科室还有独立的休息室...他对医科大和医院疗养院都很熟悉...最主要的是,他姓易。
顾纳兰明白了。又觉得自己迟钝的无以复加。认识那么长时间,也听到无数流言,居然都没让自己往那个方面去想。
也难怪上次碰到袁维的时候,他字里行间的表达都在说袁维是针对他的。顾纳兰曾以为这是因为袁维还对自己有感觉,现在想来好像又多了一层意思。所以之前新闻里曝光的易氏的“取药案”,和医闹事件和袁维也有关?
顾纳兰也只是这样想着,并不打算去问易霄。这里面牵扯甚多,易霄也未必愿意告诉他。
易霄看他沉思,“在想什么?心事重重的。”
“没有。”顾纳兰把车停在空地旁,下车到后备箱拿了一袋东西,又绕到副驾驶,揽了易霄的腰,把他往空地深处带。留了两盏车灯。
“你拿了什么啊?”易霄好奇。
顾纳兰抿嘴唇,似乎不太想现在就告诉他。
穿过一片草丛,深处是一片水泥地,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尤其是在易氏这样高档的医疗设施里。水泥地铺的很平整,四四方方一小块,足够停下8辆越野车。
顾纳兰打量了一下四周,离医院的后门还有一百多米,放心的打开了塑料袋。
“什么啊?”易霄往袋子里探头,“这什么?”他拿出来两大板包装像彩色铅笔,但是比彩铅要长很多的东西。里面是一根一根细长的棒子,有点像百奇饼干。
顾纳兰看他表情从疑惑逐渐变到兴奋,“烟花棒。”
易霄抬头,表情有些吃惊,“你...怎么给我买这么...少女的东西啊...”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你是不是本来还不打算拿出来啊,真是的。不过,我确实没有玩过!打火机打火机!快点一根试试!”
“就是给你买的。不来这里,我们也可以去其他地方玩。”顾纳兰帮他点上,白金色的火花四溅,像是洒落人间的星辰,在昏暗的天幕下,划出一道银线,把易霄的眼眸照的晶亮,比天上的星星还璀璨。他的眼角笑的弯弯的,装着对未知的好奇,还有对顾纳兰的依恋。
十几秒,火花熄灭。
易霄背着车灯对顾纳兰挑了挑眉,“这就没了?”
顾纳兰又给他点了一根,易霄没挥舞两下,熄灭了。
“多来几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