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制不住的大哭起来,泪水濡shi了一片枕巾,分不清到底是什么ye体...
...
顾纳兰的恢复测评如约举行。身体状态良好,但是介于伤情,最好不进行剧烈运动,可以帮后勤部做一些事。值得注意的是,他的心理测评。不是他的测评过不了关,而是相比从前,状态差了很多。
于是顾纳兰深夜打着手电筒,在被窝里,一笔一画写了他的退伍申请书。
“尊敬的各位领导:
您好!
我是顾纳兰,服役于xxxx部队。感谢领导四年来对我的照顾和栽培...
入伍以来,我从一个懵懂的青年,逐渐成长为一名坚毅的军人...
我清楚的记得我参加过的每一次行动,执行过的每一次任务,刀山火海,枪林弹雨,这都使我倍感荣耀——我是一名军人,我用血rou之躯保卫我的祖国,华夏儿女的家园...
‘营救人质’任务以后,我进行了深入思考,我认为我应该寻找到更适合自己的社会位置,更好的回馈社会,服务人民,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和社会价值...
战友依旧在前线拼搏,后方还有年迈的家人。我本不应在此时退出这个我热爱的、需要我的队伍,可我发觉我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让我无法专心执行任务,让我迷茫,犹豫不前。这样的状态,只可能会拖累整个队伍。
这不是我一时的意气用事,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决定。
特此申请退伍,望领导批准。”
写完的那一刻,顾纳兰从被窝里钻出来,猛的呼吸了一下宿舍的空气。汗ye和男人的脚臭味依旧清晰,可这样的味道终究是闻一口少一口了...
月光格外清晰的倒映在顾纳兰的眼睛里,也格外澄澈透明。
他把申请书整整齐齐叠好,第二天一早送去了营长办公室。这时,没有一个人知晓此事。
营长很快批复了同意。他把顾纳兰单独叫到了办公室,促膝长谈,最后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孩子。”营长说,眼神里是赞许和惋惜。
此后的几天,顾纳兰悄无声息的进行交接工作。他是怎么来的,就该怎样走。
离开的前一天晚上,顾纳兰在宿舍里和室友宣布了这个消息。大家反应各异,有恭喜他的,有舍不得他抹着泪挽留的,也有讲着笑话缓和气氛的...
顾纳兰抬头看了眼坐在上铺的周州,他毫无反应,倚在被子上,似在哼歌。
“周州!”顾纳兰拍了拍上铺的床沿。他确定周州看到他了。“我明天早上就要走了。”
周州僵硬的转过了头,“啊...是嘛,恭喜你了...”然后他躺下来,头朝里,背朝外。
室友觉得奇怪,但也十分理解,毕竟周州和顾纳兰是感情最深厚的战友,突然得知顾纳兰要走,肯定是万分不舍的。所以一室人就在追忆往昔中度过了睡前的美好时光。
又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顾纳兰感觉到了床铺细微到无的颤抖。他知道是从上铺传来的。
“周州。老地方。”顾纳兰爬起来,用气声对周州说完,出了宿舍。
几分钟后,依旧是那个房顶。
周州的眼睛有些红肿,鼻尖也是。他看到顾纳兰的那一刻,又别过脸。
“来。”顾纳兰对着周州张开了怀抱。
周州犹豫了片刻,终是扑到他的怀里,感受那沉而有力的心跳。
过了很久,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依偎着。
“顾哥,我以前说的话,一直作数。”周州从他的怀里抬起脸,一字一顿认真说。
顾纳兰拍了拍他的脑袋,“我说的话,也是。”
——
“顾哥。”周州突然抬头,眼睛里有不服输的坚毅,一如初见,声音隐含着痛苦。“顾哥,你难道都忘了吗?”
顾纳兰还不明所以,周州一个滑步旋身,到他身后就扒了他的羽绒服外套,又没有彻底脱下来,两只手都半套在袖筒里,就着这天然的禁锢,他的上半身就被按在了办公桌上,两只手反剪在背后,周州只用一只手就固定住了。
周州欺身压住顾纳兰的后背,不让顾纳兰挣扎。
顾纳兰咬牙切齿,“周州,我说的还不清楚吗?!”
周州没有答话。可他的右手已经顺着顾纳兰的颈项向下滑,隔着顾纳兰因为运动搭配的薄薄的单层里衣,从右后的肩胛骨一直摸到大臂的后侧。那是一条长长的突起,在紧身里衣的包裹下显得格外明显,敏感的指尖甚至能感觉到这处不同寻常的温度。周州清楚的记得他的形成,那段让他肝肠寸断的往事。是啊,他的“好战友”,出生入死的“兄弟”,现在就是对自己这么绝情。
周州俯下身,发狠似的啃咬那道伤疤,隔着布料的吮吸无法造成实质性伤害,可水渍是清清楚楚,触感也是清清楚楚。
周州去看顾纳兰的眉眼,一如既往的深邃,鼻梁高挺,从侧边看不见另一边的样子。可他分明看到了一丝细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