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地准备了一套干净的睡衣给他。
看周州洗漱完毕,坐在电脑前面不知道是打算打游戏还是看视频,顾纳兰也没管他,自己收拾一下洗澡了。洗到一半,就听见浴室的门“啪嗒”一声打开了。顾纳兰吃惊回头,就看见周州隔着水雾看他,眼神中晦暗不明。
“周州,出去。”顾纳兰语气很淡。
周州却没有照做,他穿着浴室专用的塑料拖鞋,一步一步走向顾纳兰,混着水声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动,也不顾水汽沾shi他刚换的干燥的睡衣。
顾纳兰转过身,背对着周州,“出去。”
身后没有动静。顾纳兰慢慢关了水。他不想在浴室起什么冲突,太危险了。
可周州只是又走近了一步,伸出手,从他右手臂后侧一直轻柔地摸到肩胛骨、后背,那是一条很长很长的伤疤,看起来有些时日了,不再是新长出的粉色,但也不是接近顾纳兰肤色的古铜色,就是一种浅浅的褐色。
顾纳兰转身抓住他停在半空的手。然后下一秒就放开了。“周州。”他语气很冷。“不要这样。”
周州眼神之中的带着的情感更加浓烈,几乎要把他的理智融化。他哑着嗓子,“纳兰。”然后他又喊了一声,“纳兰。”他上前一步,紧紧抱着顾纳兰,像是一个刚找到亲人的孩子。“我好想你。两年多了,我无时不刻不在想你。没有你在我身边,我执行任务都不安心。我回到营地躺在冷冰冰的床上,我就会想到你,你能明白吗?”
顾纳兰没有说话。事实上他现在的状态也不好说什么。
周州开始脱衣服。他只有一件睡衣,刚撩起来,顾纳兰目光一凛,“周州!”他咬着牙道。
“顾哥!”周州用力把睡衣甩在一边。“我不在的时候,你有没有跟别人上床?嗯?”
顾纳兰沉默。
“呵,果然。”周州冷笑一声,双手掰过顾纳兰的脸对着他的嘴唇就要吻下去。
顾纳兰的手挡在了两人中间,不容他再靠近,眼神也褪去了一贯的温和。
片刻,周州便放弃了。他退了一步,拿手捂了捂眼睛,没有再去看顾纳兰,提了被他甩到地上的睡衣,转身出了浴室。
“睡衣衣柜里还有。再拿一套吧。”顾纳兰的声音隔着雾气传来。
周州低低答应一声,进了卧室换衣服。
顾纳兰洗完澡出来,周州还没睡,抱着膝盖缩在电脑前。两人对视,一时无话。顾纳兰打开上层衣柜,拿了一套被子就往客厅的沙发走。
“纳兰,别睡沙发了,我睡沙发吧。”周州的声音低低的。
“不用。你好好睡觉吧。”顾纳兰语气坚决。
“那你也别睡沙发了,晚上冷。一起睡床吧,就像当年一样,好不好?”周州的声音带了点哀求的意味。又补充了一句,“就睡觉,什么也不做。”
顾纳兰叹了口气,终是折返,把被子收拾好,对他说,“睡吧。”然后躺进被窝里。
周州爬到他旁边,裹了被子,静静地躺下关了灯。静默片刻,他开口道,“顾哥,对不起。”
“嗯。”顾纳兰应了声。“怎么挑在今天回来了?”
“想在新年刚开始的那一秒就见到你。”周州笑了,“这两年来,这样的场景只在我的梦里见到过,现在也是。我每天早晨都特别害怕醒来,一醒来你就不见了。”
顾纳兰淡淡一笑,在黑夜里也看不见,“搞的好像我不在了。”
“你别这样说。”周州的语气有些惊慌,侧过身面对着顾纳兰,“我真的克制不住不去想那些时候。就怕你再...你知道我有多怕你受伤,一点点都不行。”
顾纳兰默了片刻,然后低低笑了,“那个时候,还挺傻的。没想太多就去做了。你真的不用这么...如果和我一起去的是别人,遇到这种情况,我也会救的。我现在不也好好的么。”
周州呼出一口气,又变回平躺的姿势。“我们很久都没有这样躺着说说话了。”
“还有点怀念。”顾纳兰不禁回想起很多年以前,这种熟悉的感觉让他忘了连日来的烦恼。
...
那个时候的顾纳兰还不到二十岁,却早已习惯了独居的生活。按照老爷子的意愿,顺利考进了军校。他的性子偏冷,日常除了上课训练以外也没什么特别的爱好,最多就是在图书馆翻翻书,一个人看看电影打打游戏。他总是表现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态度是温和又疏离的,加上在军校的男生中也算优秀的身高,无形之中和同龄人保持了一段距离。他倒是也不在意,反正过去的那么多年也都是一个人过的,无欲无求。
读完本科很自然留在部队当兵。早晨刚踏进部队的宿舍,虽说他对环境的要求不太高,可看到这样简陋的条件还是不免有些郁闷。八张上下铺的床,十六个人一间屋子,除此之外就是两个破旧的衣柜,几幅桌椅,还有放脸盆等洗漱用品的铁架子。
他被分到最里边靠墙的下铺,他站着就能看到上铺的全貌,但是和下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