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心臣的“傻书生式发言”,颇为不以为然,但也知道现在伏心臣和岳紫狩正是新婚、蜜里调油呢。那个岳紫狩又会装模作样、长得又帅、说话又好听,就是一男狐狸。自家小老弟心性单纯,被哄得团团转也是情理之中。
“你呀……”艾妮又是恼火又是无奈,半晌只能叹一口气,“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伏心臣却笑了笑,说:“我知道表姐是关心我的,我其实自己也察觉岳住持不对劲,不是吗?我能主动找你帮忙,不正是证明了我还是有点理智的吗?你不要太担心。”
艾妮看着伏心臣的笑脸,叹气说:“你最好是!”
“是真的。”伏心臣点头,“岳住持没有做过什么对我不利的事情,反而是一直对我关怀备至。我总觉得这份温柔不是假的。我不想靠猜测来给他定罪,所以,我想要好好地跟他聊一聊。”
艾妮皱眉,说:“你这话看着有道理,但我听着挺有风险的。如果他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你直接跟他摊牌,不是打草惊蛇吗?要是把他惹急了,他也不装逼了,直接撕破脸,露出真面目,你不危险了?”
伏心臣似乎从未考虑过这一个可能性,只是摇摇头:“我觉得不至于吧。”
艾妮额头突突地跳:“你真是……接触的坏人太少了!”
伏心臣却也笑了:“会不会是你接触的坏人太多啦!”
艾妮倒是无言以对。
艾妮确实接触坏人很多,这是她的职业所决定的,所以她的戒备心是比较重的。
搞到了岳紫狩的资料后,艾妮第一反应就是:妈呀这不是潜在重罪犯吗!——搞不好连“潜在”两个字都能去掉。
伏心臣和岳紫狩朝夕相对,感情深厚,每日都浸泡在岳紫狩亲手给他调的蜜罐里,久而久之,就连骨头都软了。
时时刻刻的,他都念着岳紫狩的好。
他始终不觉得岳紫狩会伤害自己。
艾妮盯着伏心臣,说:“你听过《聊斋志异》里《画皮》的故事吗?”
伏心臣当然听过,看着艾妮的模样,也知道艾妮想说什么,便不吭声。
艾妮也没等伏心臣回答,便自顾自地说:“一个书生见了一个来历不明的美女,便高高兴兴和她一起了。每天快快活活的。谁知道这个美女其实是狞鬼,披着一张人皮骗人,其实是要吃了书生的心。道士看出来书生印堂发黑,提醒他是被鬼缠身了。书生却不信……”
“我懂你的意思,姐。”伏心臣叹气,“你是说,你是道士,我是书生,那岳住持就是披着人皮的狞鬼。”
“嗯,是这个意思。”艾妮说。
伏心臣便道:“退一万步说,事实确实如此。他是狞鬼,我是书生,那你这位道士有什么法宝让我去镇鬼呢?”
艾妮噎了一下,说:“没有……”
艾妮真的没有能镇得住岳紫狩的法宝。
伏心臣又问:“那姐打算让我怎么做?回去就提离婚?那岳住持肯定也会问原因吧?好好的为什么离婚?到时候,我还不是要跟他摊牌?那倒还不如好好谈一谈呢!”
“我没想让你回去。”艾妮回答,“我的意思是,你先离开无名市——这儿是他的‘老巢’,谁玩儿得过他?我建议你立即跑到京畿去,那儿天子脚下,又是我工作的地方,能守得住你。”
伏心臣很吃惊:“你建议我抛下工作、家庭,直接就跑京畿去吗?”
“当然不是抛下工作,你可以先请假嘛!自然不会让你躲一辈子。”艾妮顿了顿,又说,“至于你爸妈那边,我也可以帮你说说……对了,岳紫狩监视你的事情,你要让你爸妈知道吗?”
说到这个,伏心臣忽而感到有些不安:“说起爸妈,我觉得他们对岳住持的事情有点儿奇怪……”
艾妮眉毛挑起,露出感兴趣的样子:“怎么说?”
伏心臣便说:“我刚和岳住持相亲不久,就告诉了父母。他们的反应出乎意料地强烈。明明没有见过岳住持,却信誓旦旦地说他不好,是个恶人,非要我与他分手。”
“噢……”艾妮点点头,说,“你爸爸是这边做刑警的,知道岳紫狩是个黑心神棍,也不是不可能的。”
“……”伏心臣刻意忽略“黑心神棍”四个字,自顾自地说下去,“然而,不久之后,他们和岳住持见过一面,之后就立即改变了说法。说是误会了岳住持的为人,其实岳住持很好,很适合我。我妈甚至还找机会撮合我和岳住持。”
艾妮听到,脸色也发生了变化,似乎很忧虑。
伏心臣皱眉:“这前后的反差还挺大的。是不是有什么古怪的地方?”
“肯定啊。”艾妮一脸无奈的,“也就是你这个性子的会听他们的。如果是我,肯定会骂他们有病,并且寻根究底,必须找出他们发神经的原因。怎么可能糊里糊涂就听了、嫁了?”
“……”伏心臣倒说不出话来了。
艾妮又叹了口气,说:“其实有件事,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