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这随时要发号施令决定生死的架势,现在谁都看得出来。
可惜在场就她一个人,连高公公都被赶了出去,自然无人能劝得动明光帝了。
而且明光帝只要没称心如意,那她就会不好过。
肖云翡再接再厉道:“赵相曾经以刘守成和左安明的罪证下套,设计过臣,臣当时只是接了罪证并无公开,而是在考虑要不要亲手烧掉。”
“但是经过那么的事情的耽搁,那账本等臣想起来时,早就不翼而飞了。”
说到此处,肖云翡也语气起伏几分,情绪里对赵侃皆是控诉一番。
她道:“臣对此感到不满,感觉自己被赵相耍了。心里便想,既然他不仁,那休怪我不义。”
肖云翡立即竖起三根手指朝天发誓:“从今日起,我肖云翡与赵侃势不两立,形同仇敌。正所谓一栖不两雄,一林容不了二虎。臣发誓,一定会将赵侃这个老狐狸拉下马,弥补臣之过。”
闻言,明光帝的眼睛一闪,情绪淡了几分,他道:“哦。”
肖云翡继续道:“臣已经决定了。臣也不会将策龙鞭交给赵相,待臣招安凯旋回来,臣将满二十一,与库兵族世家联系,正式掌管旧国库钥匙,从而开启策龙鞭宝箱,将策龙鞭归还皇室。任凭处置!!”
此时此刻肖云翡只能往大里开,什么条件,明光帝可能想要的,都使劲说出来。尤其是策龙鞭和旧国库还算能入明光帝的眼睛。这样,策龙鞭的权力会被明光帝收回再没有外露的权力流向外族。
他也算是完成了一件憾事。
而用一个刘守成换来了策龙鞭,值得了。
肖云翡再喊道:“为了弥补臣的过错,臣还需建议陛下对左安明从轻发落,他是不可多得人才,如今刘守成被看守在大理寺,那兵部会旁权而落,为避免被赵家趁人之危,臣认为应该将左安明扶持上来。”
明光帝冷喝道:“他既然卖主求荣,就该知道,有那么一天。”
肖云翡继续辩解道:“依臣看来,他并没有卖主求荣,陛下您看错他了。”
明光帝道:“哦,说来听听。”
现在的肖云翡不再是信手拈来,有什么说什么,因为她知道明光帝不是其他人,他不好糊弄,但也不好在他面前完全说真话,她只能朝明光帝舒服的喜欢凑合的地方说他喜欢听的话。
再加上明光帝是个现实主义者,所以说的话又不能偏离事实与现实。
她缓缓高声道:“人之常情之事,人lun之乐,为父之心,身为至善至任的陛下,应该能体会到,身为父亲一家之主的重担。臣认为左安明为了家人而不得主动投案自首,他也面临着被抄家的危险,但是为了家人,他仍旧豁出去了。只为自保家人。”
“于情,他只是在弥补自己从前的错误。于理,他遵守了律法,投身献法,给朝廷所有人做了榜样。此两点就能证明左安明仍有一份赤子之心的存在。”
肖云翡说着她重重地将头磕在了地上,咚一声,清脆落入了明光帝的耳朵里,十分的刺耳:“还请圣君明察秋毫,姑且保留对左安明的审判,让他将功赎罪。”
明光帝淡淡道:“你倒是挺会说的。”
肖云翡没敢抬头,可感觉到上方的语气逐渐冷静下来。她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她迅速道:“臣,愚弄不了陛下,其实陛下比任何人都清楚。左安明与刘守成,为何会发展至今?臣又为何屡次被善妒,被暗害。全都有一场意外而产生。”
明光帝 明知故问道:“什么意外?”
肖云翡如实道:“刘守成腿瘸了,心志也摧毁了,昔日百官之楷模,道德之模范,如今成为贻笑大方的罪人。难道这不都是他之过错。人正,则心正。人善,则心善。”
此话无不讽刺了刘守成因为一条腿而黑化,其实暗地里还不是嘲讽,若不是明光帝在人家摔断腿时冷落了刘守成,再加上刘守成年纪大了,再无升迁的可能。更不可能打败赵侃,于是他就在明光帝的心里的份量轻了。
主上都对部下没信心了,那部下便会日思乱想,彷徨度日,唯恐自己像弃子一样被抛弃。就如同刘守成可以轻易抛弃左安明一样。他同样面临着一份不安。。
而造成刘守成的信念开始动摇的人,正是明光帝。。。
肖云翡觉得赵相有一句话说的对:当一个人临了老了,遇到一个比自己又年轻又有才华的人,便会产生一种反差心理,那就是被时代淘汰了。有了一种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的让他极其不稳定的因素。所以刘守成没有败给她,没有败给左安明。
而是败给他自己。
肖云翡不过是推波助澜了一下罢了。
想到此处,肖云翡越发的透彻起来。
明光帝这时却笑了。
他冷呵呵道:“言之有理,左安明是个人才,知人善用,任命为贤。朕难道还不如你做的透彻吗?”
一句话反问带着谴责与至高无上的冷漠与傲慢,还有一份…明目张胆的威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