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做法……让失落在曾经那个时期的天道之眼也迷惑了。
“啊……”天道之眼辨认着,“原来他是一个天残者。”便是说他是个傻子了。
“不,”这一次洛执风很快的回答了,“就算他没有那么傻,他也会滴下血ye的。他有趋吉避害,宛如小动物般的直觉,心更如赤子一般——”
路洲白下意识地知道了,洛执风又或是“莫商”在之后不会做出任何有危害的事情。
他潜意识甚至也是知道的,他应该认识这个“莫商”,他们老早就熟悉啦。
洛执风安静地说:“他现在是个傻子,但他要比大多数聪明人还聪明得多。”
他看向了玉章,魔界后人的鲜血迅速浸入剩余一部分莹润的青色当中,须臾时刻,它便彻底变了个模样,散发着张狂的血腥的气息,一缕一缕血雾蜂蛹着朝洛执风身体里涌入,结成了一个血色的大茧,隐约可以感知到里边有什么正在进行着蜕变。
那一瞬间,所有来到密闭空间的人都被踢了出去,他们的余光所见的最后一幕都是那个散发着可怖气息的血茧。
他们目睹了玉章吸收鲜血的那一幕,显而易见,他们中有人选择了将鲜血送入凹槽!
“怎么会有这样的圣人!!”有修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是谁,是哪个蠢货滴的血?!”有修士双目赤红的咆哮着,为自己与宝物失之交臂而无尽懊悔。
他们不敢相信,在得知玉章和魔界传承相关后,居然还会有人选择滴血进去!就算他们中有人是那魔修莫商的下属也不该是这样啊!谁能这么果断放弃这仿佛触手可得的宝物?!
他们发狂,他们震惊,但他们也仅能做到这一点。他们绝无可能知晓谁是最后滴下血ye的那个人!
唯有路洲白,他消失时候是笑眯眯、无忧无虑的,重新出现后还是笑着的,好像目睹了什么大好事一样。
肖玄轻拽着他问,俨然成了个新保姆:“你刚才去哪儿了?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路洲白说:“帮了个好人!”
肖玄轻:“?”
他这方向,不知道为什么忽地瞥见那位伪装成小孩的陆知陵大佬流露出了一抹微笑。像是……在对路洲白笑?
我错过了什么事情吗?肖玄轻不太明白,下一秒他就听见黎落琼带着的剑发出很快很急的一声嗡鸣,仿佛想要饮血,欲要奋战。
就连砍那些个虚影的时候,这柄高冷的剑都没有这么激动啊!
那现在是……
肖玄轻往空中仰望过去,瞠目结舌,嘴巴张得合不拢。
他看见天空变作了血红色,月亮本也是血红的,却被挡在它面前的那个……茧给衬托得黯淡无光。空间中所有的颜色似乎都被那个血茧给吸收过去了。
从荒芜的沙地中忽地冒出来了一小撮一小撮的幼苗,连带着些早已化成枯骨的尸骸被挤压着露出了地面。
“嘶……”肖玄轻惊嘶了一声,注意到了缠绕在自己脚腕上的一小撮东西。
眨眼间的功夫,幼苗就迅速地拔高,像是一条条血红的丝线一样迎风招展,它们无一例外地向着血茧的方向伸展,仿佛膜拜,又好似信仰。
肖玄轻看见了一具被推上泥沼的尸骸,它空荡荡的森白骨头上有血红的“细丝”缠绕其上,红与白的矛盾冲突有种森然、无序的美,一具具尸骸就这么浮现出来,让人望及仿佛回到了曾经的那个时代。
魔界曾经辉煌过的那个时代,它以这种猝不及防的方式重回到了人间。
逼真得如临其境的虚影从尸骨们身上显现出来,有野马的惊嘶声,有徒手搏斗**撕打的喘息声,有魔器拼斗的哐当声,更有一声声嗜血的呐喊、疯狂或欣悦的叫声。
它将一个曾经野蛮生长的魔界完整的展现了出来。
那是血与拼斗的时代,也是魔界最盛大之时!它向人们揭开了这灵海秘境的神秘面纱,将过去揭露了出来!
“大手笔……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肖玄轻喃喃,他可不相信,这里只是灵海而已。
黎落琼恰在此刻接话,声音清冷:“这里是魔界,被历史埋葬的地方。”
肖玄轻似懂非懂,很快他也无力去想这些事,因为血茧在裂开。那似是里边的东西完成了蜕变,所以在不断挣脱血茧的束缚。
他屏住了呼吸——
血茧外出现无数道裂痕,几个呼吸的功夫,裂痕无限扩大,有茧的碎片簌簌地掉落了下来。
肖玄轻把眼睛睁大,看见了一个模糊的人影,他有着披散的黑发,修长的身姿,肤如玉石雕刻般。
虽看不清五官,却能下意识地辨别出来这个……男性的清俊姿态。
他甫一出现,血色丝线颤抖着拜服了下去,像一片被割倒的麦田。它们在表示着臣服,颤抖并非是惧怕或是全然的敬畏,还有的亦是激动,为之所吸引!
就仿佛在这人面前,它们这些并不柔弱的凶残家伙合该俯首称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