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类生物。
“有人动了赤洞的岩壁?”男人闭了一下眼, 数秒后睁开,“哼…不是应龙。”
在他的感知里,赤洞的岩壁只被移动了很少、很少的一部分,和那么多的岩壁比起来显然只是杯水车薪。要是应龙那家伙真的来了那里,他肯定不止破坏这么点东西。
那看来是有人类机缘巧合下发现了什么。
发现了又有什么用?
男人从来没有将人类这种卑微的东西放在眼里, 他们根本没资格也没有能力阻碍自己的计划。
渺小,脆弱的东西。
他想着,很快露出了无趣的、困倦的表情。
沙地又恢复了寂静,可隐藏在下边的蝎群疯狂地往外迁移和逃窜,食腐rou的鸦群忙不迭地扔下唾手可得的猎物。这一整片沙地弥漫着异样的疏离、空寂感,完全没有了活物的存在。
在这压抑而难挨的氛围里, 有一对宽大的青色的羽翼从生白的背脊中伸展开, 铺天蔽日——
*
陆鸦小女孩的身体忽地轻颤起来, 他嘶哑着嗓音:“有什么东西……有什么东西扫了我们一眼。”
他在刚才的一瞬间察觉到了一股视线,这视线仿佛穿透了他的躯体, 引起他的战栗。
但这种威迫感又有种异样的熟悉感觉, 就好像他在什么地方感知过这股力量一样。
忠诚的恶犬在最短的时间里对洛执风发出了危险的警告。
洛执风黑色的眼睛里还没露出什么波动,路洲白以为陆鸦是害怕了, 转过头来拉住了陆鸦, 手在他的头顶轻轻抚弄了一下:“别怕啊, 我保护你们!”
保护他们?谈何容易!你根本不知道逼近的是怎么样的存在!
陆鸦下意识就要脱口而出,可他望了望摇了摇头的洛执风,还有路洲白这双圆睁的、认真的脸,还是没有说出来。
……真是个傻子啊。
陆鸦想。但奇妙的,这样的傻子比很多的“聪明人”还要来得让人舒服得多。
路洲白安抚完陆鸦后,就领着两个小孩子继续往前走。他走得非常慢,手旁、脚下的岩壁通红通红,就好像大块大块干涸的血块,它不仅带来了前进的阻碍,还在将人心中最隐秘、黑暗和狂躁的部分引诱穿回来。
但这一个大人两个孩子却像是没事人一样,继续走着。
岩壁的某一处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一个尖细的声音眼见着三人居然走得这么快,又惊又怒,咬碎了一口牙。
“怎么可能走得这么快!他们难道没有受到**的勾引吗?!他们难道不想杀死对方获得对方手里的天材地宝吗??”
“那两个小孩难道不想摆脱那个要把他们当成炉鼎用的修士吗!”
“他们为什么还不开始残杀?!”
这声音惊诧,就像看见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一样。它在这里守门守了很久,偶尔也会遇到误闯进来的修士,他们的结局就是成为它的肥料、成为它重回人世间的媒介。
岩壁有激发人的**的作用,这么久以来从来无往不利。无论是再好的、结伴同行的友人也会倒戈相向,背叛厮杀。
来到这里的人,会感觉自己的脚步越来越沉重,挪不开步子,同时内心里的**翻腾得更加强烈——
他们将将数个小时的路程变成十天、一月……而在这途中,这个声音见惯了他们背叛,厮杀,让短窄的通道里充溢的血色更加艳丽和血腥。
这一次其实大部分修士也没有例外,他们已经开始残杀,上演着一出出让人心寒的背叛戏目。
就算是心志再坚定的人,也会迟疑!可这一行人却完完全全地违背了声音的常理。
他们为什么不进圈套!那两个破小孩甚至都只是凡人,他们怎么可能抵御得了这些东西!!
声音头一回流露出了失控的情绪,它按住自己的“额头”:“他们根本不受干扰,我没办法在他们身体里种下魔种——怎么办、怎么办?我还差百人就能出去了,但魔种遗漏,那位大人一定不会放过我!”
“不行、不行!”它扭曲着脸庞瞪向这三个人,“我就要看看,你们是不是真的没有**!”
骤然间,路洲白见到了一丝白光,这光亮不同于恍若流淌着的赤色,倒像是洞xue尽头的出口。
他欣喜地拉着洛执风他们撞了过去。
陆鸦刚察觉到这白光携带着的一丝晦涩气息,想要出言提醒,却见洛执风脚步丝毫不慢地紧跟了上去。
于是三人依次没入这白光中。
那声音的主人发出了得逞的笑声,它用一双隐藏在后边的眼睛如影随形地窥视着一行人。它最先看的是洛执风这边放大的**,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它总觉得这个凡人是最让它厌恶的存在。
它看到了熊熊燃烧的火焰、被倒塌的房屋压倒挣扎哭叫的村人。他们嘶吼着,痛叫着,身形被火舌给吞没,血ye将天都似乎染成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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