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换身咒固然能做很多寻常人做不到的事,但交换的代价就是只要有一方受到创伤,另一个人也会承受相等的伤害,一损俱损。
塞lun走到岩羊妖面前,居高临下盯着她:“何人指使你?”
岩羊妖偏开头,不发一语。
尼奥漂亮的异瞳简直要喷火了,从威尔归还的百宝囊中取出长枪,枪头直抵女人颈间:“说话!”
“无话可说,要杀便杀。”女人宁死不屈,闭上眼睛。
塞lun没有尼奥那样冲动:“孤身一人刺杀希斯塔,我知道你不怕死。”
尼奥颇为震惊:“刺杀母上?!为什么?难不成她是齐拉韦尔的余党?”
“可能性不大,齐拉韦尔手下都是些重利轻义的混混。”塞lun将手中的绳子稍稍拉紧,继续讯问岩羊妖,“十五年前,你举家从狼国搬到鲸国,同行的有父母还有姐姐一家,对吗。”
她用的并非疑问句,而是笃定自己说的就是事实,女人听罢,睫毛在颤动。
要知道让抱着必死决心的人说出真相,心理压迫永远比rou体伤害有用。尼奥知道塞lun这是要用家人威胁她开口,便不再干预,抛开父辈恩怨纠葛这一层不提,作为战士的尼奥还是很崇拜塞lun这个骑士团长的,无论武艺还是统率能力。
塞lun:“波塞冬建城早,中心地区已经没有空地盖新房,你们全家就在结界边缘定居,你姐姐和姐夫有两个孩子,都在教会学习,父母在集市上有自己的摊位,生意还算不错。”
岩羊妖终于听不下去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害怕了,塞lun的威胁奏效了!尼奥心道。
然而塞lun依旧淡定:“当年那个和你一同关入地牢的女人,就是你的亲姐姐,说来还真是奇妙,时隔多年,我们会以这种方式再见。”
岩羊妖的表情有些微妙:“……你不是不记得从前的事了?”
塞lun:“你刚才也不打算开口了,不是吗。”
岩羊妖曾经疯狂追求过塞lun,她和姐姐为了接近他也是做过不少功课的,印象中的心上人无所不能,想逼供也不是难事:“别伤害我家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塞lun:“只要你配合,没人会动他们。”
岩羊妖认命般的点了点头。
塞lun:“为什么要杀希斯塔?”
岩羊妖:“他害死了我丈夫和女儿,我恨他。”
塞lun:“你丈夫参军了?”
“他加入讨伐魔族的盟军,谁知道仗还没打起来,就被希斯塔活活烧死在山谷里!”时隔多年,岩羊妖依旧难以控制情绪,只是她光顾着表达愤怒,绳子捆得更紧了。
那场灾难后,原本视希斯塔若神明的妖族都对他恨之入骨,但大多数人对报仇也仅仅停留在口头,不敢冒死接近。
“所以你在此处蹲点,与我交换身体,打算借我之手,在希斯塔放松警惕之时杀了他,但计划落空,你知道凭一己之力复仇无望,便用杀死希尔的办法让他痛苦终生。”塞lun从她既窘迫又愤恨的表情确信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不过我很好奇,究竟是谁会派你这个妖力低微的人完成这项不可能的任务。”
女人瞪着他:“没人让我来,是我想杀他很久了。”
“你说谎。”塞lun拿出不久前希尔递给她的那张纸巾,上面沾有她的眼泪,“这是我事先准备好的符纸,一旦取得血泪,只要你说谎,它就会告诉我。”
自己的住址和家庭情况被他查得一清二楚,塞lun的手腕由不得她不信。岩羊妖很快交代:“那人只见过我两次,每次都戴着面具,我也不清楚他是谁,只知道是个男的。”
尼奥:“会不会是威尔?知道我们暂住这里的人只有他。”
塞lun:“他有灭口的动机,但如果要下手,必定会派厉害的杀手来。”
岩羊妖失血过多,每呼过一口气,她的气息就微弱一分:“他告诉我,希斯塔复活后为了恢复妖力,四处寻找灵魄,只要是有祭坛的地方,他都可能会去。”
“祭坛?”
见塞lun眉头微蹙,尼奥解释道:“母上来波塞冬就是为了拿到封印在王宫里的灵魄。”
“换身咒就是那人教给我的,咳咳。”女人面无血色,苍白如纸,气息奄奄,“你想知道的,我都说了,念在我和姐姐,曾经对你一片痴心的份上,别伤害我家人,他们是无辜,的。”
尼奥:“你家人是无辜的,我弟弟也是啊!”
不等尼奥继续说下去,塞lun抬起手示意他打住:“瞳孔放大,她已经死了。”
“哦。”
塞lun松开绳子把人平放在地,替她合上双眼。他对岩羊妖的回忆,还停留在她和她姐姐当街妨碍骑士团巡逻,两个姑娘只为了给自己送上一封情书,闹得不可开交,那时大家都把这事当成茶余饭后的笑话,没想到眨眼工夫,一切天翻地覆,令人唏嘘。
“那张纸巾原来是符纸啊?你也太有先见之明了。”尼奥小声嘀咕。
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