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顺着他大臂滑到胸膛,“我去找伤药给你涂。”
“等会儿!打,打架?”秋言反手拉住希尔,心道这孩子是认真的吗?哪有人打架会咬那种地方啊?比谁胸大吗?可看希尔神情严肃的样子并不像在说笑。想想也是,他毕竟是养在深宫里的王二代,身边人不会让他接触这个年龄不该接触的事物,那些大人之间的事他不懂也正常。
希尔歪着头:“不是打架吗?那伤痕是怎么来的?”
秋言尴尬笑笑:“呃,是打架是打架,不过跟塞lun没关系,他一直在照顾我。”
“不是他?”希尔皱皱眉头,忽然想通了什么,小胖拳头一砸手心,“那就是狮王干的!这个坏蛋!我早晚要他好看!”
“好了别瞎想,都是小伤。”
“怎么是小伤呢,好多痕迹都在心脏附近啊,太危险了!”
希尔越是一本正经,秋言越感到无地自容,他屏气凝神,令妖力迅速游走遍全身,很快,皮肤表层的淤血渐渐化开,连齿痕留下的印记也恢复如初,好像从未出现过似的。
“母上好厉害,竟然能自愈!”
小孩就是小孩,前一秒一脸苦大仇深,下一秒马上切换成钦佩崇拜的表情。
秋言揉了揉儿子的头发,顺便捋了下毛茸茸的长耳朵。与其说自己厉害,倒不如说都是拜希斯塔的灵魄所赐,仅仅融合了三次,就已经达到自由控制妖力的程度,可想而知全盛时期的希斯塔有多强大。
“对了母上,哥哥们呢?”
“尼奥在鲸王子手上。”
希尔紧张起来:“威尔带走了尼奥哥哥?为什么?!”
秋言:“说来话长了,是我没保护好他。在救出尼奥之前我们还要在海底待一段时间。”
希尔这才发觉短短几天时间自己已然错过了很多事:“那,伊莱哥哥呢?”
秋言还记得当初被他出卖时的震惊与愤怒,并不愿谈起他:“他还留在狮国,你父亲应该另有安排。”
过去母上提起父王总会说“你爸”“你爹”,虽然给人一种粗野的感觉,但透着寻常家人之间的亲切,这次罕见地用上“父亲”这么疏远的称呼。要是放在以往,希尔定会刨根问底,可这回父王拒绝立即出兵救援让希尔感到寒心,母上会怨他也是理所当然。
看母上从浴桶里出来,希尔赶忙把浴巾裹在他身上:“母上,不管发生什么事,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就是这简简单单一句承诺,让秋言差点落下泪来。上学时,秋言被调皮的孩子讽刺没爹没妈,时常受欺负;工作之后进军演艺圈,家里没背景,受过的罪看过的脸色数也数不清,他都忍下来了。他不怕别人使坏,因为已经习惯了,反倒是受不了别人对自己好,小表妹说“你这人看着洒脱,其实特别缺爱,人家稍微对你好一丁点,你就恨不得把心掏给人家,早晚受骗。”
刚开始秋言死不承认,后来细品品她说的话确实有道理。接连在“大儿子”和“丈夫”那里失了望,是尼奥和希尔让他还有撑下去的动力,秋言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回家的时候想办法把两个儿子一起带走。
“如果我和你父亲分开,你愿意跟他,还是跟我?”秋言以前觉得这种问题就跟“我和你妈掉河里你救谁”一样蠢,可真发展到这一步,他竟然也想知道孩子的答案。
希尔扑进秋言怀里,牢牢抱住他的腰:“我跟母上。”
秋言先是不敢相信,怔愣一会儿后,发了狂似的捧住希尔粉嫩嫩的小圆脸一通猛亲。
希尔眯起眼睛由着他吻遍自己的额头脸颊,不住地笑:“母上,哈哈哈,好痒啊。”
德奇循着塞lun留下的记号找到临时住处,进了门正要坐下喘口气,就碰上下楼的塞lun。
两小时前,塞lun在停放陆gui机甲的地方找到德奇,要他把留守雪山的希尔接到海底,德奇当时的惊讶程度不亚于知道希斯塔转世,因为在他心里,希斯塔的徒弟是叛徒,师弟是走狗,他尽心尽力保护的子民全是白眼狼,总之每一个好东西。谁知有朝一日,走狗居然良心发现,不惜放弃来之不易的团长之位也要帮助希斯塔,德奇有种说不出的欣慰,便痛快答应。
塞lun虽然不喜欢德奇我行我素的作风,但对他的忠心耿耿深信不疑,把师兄的孩子托付给他也能放心。
两个多年不见的老熟人因为此事试着放下对彼此的成见,只是隔阂依然在,狭路相逢还是有些别扭。
德奇看着塞lun腰间挂着的佩剑,先开了口:“这么多年你还没换佩剑。”
将近二十年前,老狼王任命塞lun为骑士团长,希斯塔为了给他庆祝,苦求德奇铸把神兵利器给师弟做贺礼。德奇造兵器从来都是看心情,心情好了免费送,心情不好重金难求。于是希斯塔接连烦了他十数天,最后德奇不胜其扰,提了几个刁钻条件,谁知希斯塔一一完成,德奇被他的韧劲打动,这才闭关锻造出削金断玉如斩烂泥的宝剑。
塞lun之所以珍惜这柄剑,正因为它是希斯塔送的:“用着顺手,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