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剂发挥了应有的作用,陆政甚至能同周行一起步行到楼顶的花园散步。
陆政随身带了把剪子,碰到喜欢的花,就剪下来递给周行,花园还没逛一半,周行手中的花已经握不住了,需要用双手捧着。
陆政又塞了一枝花,这才将剪子收了起来,说:“要不要我帮你抱着?”
话是这么说的,但他双手垂在身侧,根本没有帮忙的意思。
周行也不生气,反倒笑:“我自己捧着就好,你还要剪么?”
“不剪了。”陆贞打了个小哈欠,说,“困,回去睡觉。”
周行却不信他这话,低斥一声:“你病刚好,别总想着床上那些事。”
陆政一脸茫然,说:“我是真的想睡觉。”
“每次都说要睡觉,每次都是睡我。”
陆政的目光落在周行坦荡荡的脸上,忽地笑了:“那你让我睡么?”
“不让,别想,老实待着。”周行刻意压低了嗓音。
“哦~~~”陆政愣是把一个字说出了唱花腔的效果,又懒洋洋地说,“我快死了,临死前想睡你,也不可以?”
“说什么胡话——”周行抬起右手,捂住了陆政的嘴唇,他手中的花也随之散落了一地。
陆政眨了眨眼睛,一副温和无害的模样,等周行松开了他的唇,才说:“我的花。”
“不是都送我了么?”周行边说边弯下腰,开始捡花。
“周行,在你心中,我是不是比花重要多了?”陆政也不去帮忙,他随意地站着,像一幅油画。
“当然。”周行其实想说“这不是废话么”,但他收敛了。
“周行,在你心中,我是不是非常重要?”陆政又问。
“当然。”
脱口而出这两个字后,周行又有些后悔,他这么回答,简直像在故意勾引陆政似的。
“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陆政问了第三个问题,但这次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周行沉默了片刻,说:“别开玩笑了。”
陆政又“哦”了一声,抬起脚踩到了周行正想捡起的玫瑰花上,娇嫩的花瓣瞬间被碾压成了一团,暗红色的汁ye像极了血ye。
周行收回了手,换了个方向捡起了另一枝花,又加快速度将剩下的几枝花剪了起来,双手抱着站直了身体。
“还要继续逛么?”周行明知故问。
陆政一句话也没说,径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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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会今天正在讨论第二军团的相关事宜。”萨拉用机械音毫无波澜地汇报。
“分赃结果如何?”陆政单手扶着楼梯,一阶阶地向下走,他并不孤独,他的身后隐约能听到另一人的脚步声。
“尚无定论。”萨拉停顿了一瞬,说出了重点,“有人提到了您的名字。”
“哦,怎么说的?”陆政走下了最后一阶台阶,摩挲着手环,从机械臂中取来半杯咖啡,抿了一口。
“原第二军团副团长王峥先生说,议会的所有人,正在用当年对待您的方式,对待第二军团全体高层。”
“这话倒是有意思,萨拉,你怎么看?”
“王团长过于厚颜无耻。”
“他故意的。”
陆政停下了脚步,透过落地窗看向窗外的斑驳树影,他久违地想起了曾经在军队的时光,也久违地想起了当年的战友们。
“萨拉。”
“在的,先生。”
陆政沉默了片刻,到底没有说出想说的话语,他只是转过头,远远地看向周行,冲他挥了挥手。
周行便像得到了某种默许的信号,三步并做两步,最后几乎是跑到了陆政的身边。
“干嘛这么看着我。”陆政盯着周行亮晶晶的眼眸看。
“我以为你生气了。”周行几乎秒回。
“是生气了,”陆政清点下头,却伸手把周行揽入怀中,“需要你哄一哄。”
“……我不太会哄人。”周行将头埋进陆政的胸口,“你教教我。”
“首先,我们应该去睡了。”
周行猛地抬头,控诉似的望着陆政。
“……盖棉被睡个午觉而已,你在想什么啊。”
“哦……”
周行心下一松,又莫名有点遗憾。
“然后呢?”
“想吃你做的饭。”
“好。”
“想和你一起睡觉。”
“……纯盖棉被?”
“不,是你想的那种不和谐的。”
周行有心想劝陆政节制,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了——及时行乐也是一种活法,他也陪不了陆政多久了。
“好。”
他们一起钻进软绵绵的被子里,亲密无间地搂抱在一起,陆政很快陷入了睡梦中,久违地做了个梦。
“萨拉。”陆政喊了助手的名字。
“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