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摇头,说:“不会啊,你忘了?我接了家教的兼职的。”
他很欢喜任岘说要和他一起来自己住了几年的小窝,也早就下定决心想退房子了,因为当初交租金时,还抵押了四百块给房东,如果这样,正好解决了他财务上的燃眉之急。
但是如果今天做出这一步,意味着如果任岘有哪一天不想要他了,他连最后的居所与回忆都没有了。
“骗人。”任岘笑着说,“存款就剩7.89了,能买什么?小骗子,资金周转不开就告诉我,怎么会有你这样,在自己家人面前还要百般掩饰的小孩?”
应颂突然有点心酸,他想到的不是存款的事情,而是很久以前,任岘说过,关于两个人在一起的问题,任岘没有做出任何天长地久,白头到老的承诺,只是告诉他,日后可鉴他品行。
说不感动是假的,尤其是他这样悉心地照顾自己,俨然将他当做半个儿子在宠,关心不比任何一个人来得差,让他就想哭着抱住他,在他怀里撒娇,让他体会别人都看不到的风景。
他说:“怎么不能买?一会儿回去的路上,我还可以给你买一盒酸nai。”
但他很快就反应上来了,“对了,你怎么会知道我的银行卡和密码?”
“因为我在时刻准备着给你打钱。”
“那密码呢?”
任岘笑得高深莫测:“这年头,有人用生日做密码的,真的不多见了。”
说得应颂的脸一阵通红,他轻轻拉着任岘的衣袖,让他给自己留点面子。
任岘凑过去在他鼻尖上轻轻吻了下,说:“这样吧宝贝,我每个周给你打三百作为日常的生活费,你先别急着拒绝我,你不是总说我像宠儿子一样宠你吗,我也是第一次当老公和爸爸,经验有限,只是想着别人家小孩有的,我们家小孩也要有,如果你有想买的东西,例如Switch啊,相机啊,滑板,自行车这一类的,提前报给我,我保证一周之内送货上门。”
他还没有说完,就已经看到应颂眼尾出现的红印子了,小鼻尖红彤彤的,也不知道是他想哭鼻子了,还是刚刚自己没用好劲,咬疼他了。
让任岘心疼的眼泪如期而至,悄然滑落他吻过千百遍的脸,小孩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任岘,你为什么会养狗啊?”
“因为喜欢。”
应颂跪坐在床上,将任岘的身子拉向自己,抱着他紧实的腰,把头埋在了他的怀里,眼泪打shi了齐整的外套,留下浅浅的水印子,任岘摸着他的头哄着他说乖,不哭。
而他却在下一秒,轻轻地汪了一声,睁着婆娑的泪眼,鼻音浓重,踉跄地说:“你也带我回家吧,我保证会比阿诵还要乖。”
这一下结结实实地打在任岘毫无防备的心房上了,他抱紧了小孩,郑重其事地点点头,认真地说:“好,我带你回家。我联系了何越,把周末的消炎针补上可以吗?”
应颂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点头。
路上,任岘开着车,小孩真的让他在路边停车,而自己跑进便利店里给他买了盒酸nai,任岘随口道:“我以为你是开玩笑的。”
而应颂说:“我很认真,是想和你过日子的那种认真。”
任岘也不再说话了,他静静地喝完了手里的酸nai,将盒子放在车内的小垃圾箱里,牵着应颂的手吻了吻,称赞说很好喝,就像自己给他的感觉一样,每次让人觉得心里又酸又疼,但总是能品出甜味,在口腔里经久不散。
很久,任岘以后把车停在地下车库了,准备开门上楼回家前,他说他也是,是想和他一起过日子的那种认真。
到家他回想了很久,任岘开出的条件从来都是考虑周全,一点也没有反驳的空间,说三百是真的不多,他不想辜负任岘的好意,但又不想做一只,张着嘴蠕动的米虫,就好像和任岘在一起是因为看上了他的钱一样。
他看着和他一起把行李箱推进来的任岘,纠结半晌,咬着嘴唇说:“我还是不想花你的钱,我有手有脚,你这样做,就好像是我是因为钱才和你在一起的。”
任岘摇了摇头,替他倒了一杯水,阿诵也跑过来躺在他的脚下,他说:“宝贝,你只看到了浅层,并没有重视到深层的意义,首先一对情侣在一起,并不是嘴上随意说说就有世界向你奔来的,必须要有一个人有工作,能够负担起日常花销,这一点,我很庆幸在你遇见我之前我就已经实现了;其次,你是一个学生,还没有真正到赚钱的年纪,我并没有对你去兼职工作有所表态,但也要在合理的学习安排之内吧?最后就是,我没有任何看不起你的意思,我只是在想让你的生活过得更好一些,让你知道你在我这里也是无比的重要。”
“别说了,”应颂忍着泪腺的正常工作,嘴硬说道:“任岘你太讨厌了,你真的是老千层饼了,跟你争辩就从来没有赢过。”
任岘坐在了他的身边,和他一起撸着狗,顺着阿诵的毛,眼睛却一直看着他,说:“你错了,很久以前,我在看见你的时候就选择丢盔弃甲了,因为我知道我败了,败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