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余羽丰有够无聊的。
“当然不只是这样,”徐青初看着纸花轿的眼睛很轻地眯了一下,眼神很冷,“她是认真的。”
陆聿扬顺着徐青初的视线看过去,很快意识到徐青初话里的“她”指的是纸花轿里的新娘。
“她是谁?”看徐青初的反应,好像认识那位鬼新娘。
“曲小婉。”
“啊?曲小婉?”那个被活葬结冥婚的女人,陆聿扬记得筒子楼的时候就被谢必安带走了,怎么会突然又冒出来,“你确定?”
徐青初捏着那枚金戒指放到陆聿扬眼前,示意他看戒指内侧,陆聿扬这才发现那里有两个非常小的字,他眯着眼睛辨认了好一会儿才看出来写的是“陈洺”。
“谁是陈洺?”陆聿扬完全没听过这个人。
徐青初:“曲小婉的冥婚对象。”
这么一说陆聿扬就想起来了,那个赶着投胎没管曲小婉的男鬼。
“这枚戒指是陈洺的。”陆聿扬歪着头注视着徐青初手中的戒指,“所以,她是想用前夫的戒指套路个现任?呵,她对这门Yin亲还挺执着。”
额头写着一个“喜”字的开道执事迟迟等不到陆聿扬开窗,便拉着细长的嗓子唱到:“鬼新娘,真漂亮,娶回家,做娘娘。”
作为迎亲队伍领头人的开道执事一开腔,其它纸人同时停下了动作,整齐划一地唱起来:“鬼新娘,真漂亮,娶回家,做娘娘。鬼新娘,真漂亮……”唱腔细细长长,如泣如诉,诡异得很,听得人很不舒服。
“做娘娘?”陆聿扬的眼神陡然冷了下来,“为非作歹的恶鬼,还想找活夫婿供奉?脸大如盆啊!”
下一刻,陆聿扬猛地瞥见一个纸人居然从没关严的窗缝里挤了进来,它贴着窗户往上爬,“咔哒”一声开了锁扣,窗子随即在众纸人的欢呼声中被推开,迎亲队伍就这么迎着陆聿扬冰冷的视线堂而皇之地进来了。
纸花轿在窗台上停稳,花轿里下来了一个纸新娘,和其它白色纸人不同,它是用红纸剪成的。
“白黄通阳,红纸通Yin。”徐青初说,“余羽丰用这种方式把她强行从地府招上来,鬼差应该也是措手不及。”
“成亲,成亲,成亲,成亲……”纸人们敲锣打鼓地一个劲儿起哄。
“成亲?”陆聿扬发出一声嗤笑,抬手搂过身旁徐青初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唧”了一口,挑着眉毛看向纸新娘,“哥哥名草有主,徐道长的男人,你问她曲小婉真敢抢吗?”
哄闹声瞬间停了,小纸人互相看了看,在开道执事的指挥下在纸新娘的周围围成一堆,“叽叽喳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陆聿扬和徐青初刚沉默地对视了一眼,就见纸人们忽地一起抬头向他们看来,潦草的五官整齐一致地露出一模一样的诡异微笑,陆聿扬一阵惊悚,压低声音对徐青初说道:“曲小婉好像还真敢抢……”
很快,小纸人们就用实际行动验证了陆聿扬的猜测,它们七手八脚地拆开纸花轿,从里面拖出了各种纸兵器,纸长刀,纸匕首,纸大锤……
陆聿扬嘴角一抽,忍不住吐槽:“余羽丰准备还挺充分。”什么冷兵器都搬出来了。
“杀新郎,好拜堂,杀新郎,好拜堂……”小纸人们又嚷起来了,一个个咧开嘴鬼气森森地Yin笑着,看着比之前的起哄更加亢奋了。
叫嚷声中,一个纸人不知何时爬到了陆聿扬手背上,纸刀对准他手腕的动脉高高举起,陆聿扬有所觉察,手腕及时一转,纸刀在他手背上划出了一条细长的血痕,伤口不算浅,血珠很快冒了出来。
眼见陆聿扬被划出血来,徐青初的眼眸霎时冷若冰泉,他抬手捏了个手诀,指尖竟化出一道小小的雷电直直劈向窗台上的纸人们。
纸人们“哇哇”叫着登时作鸟兽散,但很快又聚集起来,一边叫嚣着“杀新郎”,一边跳到地上往陆聿扬那边冲。
“杀我?”陆聿扬抓起小纸人揉做一团丢进纸人堆里,喉咙深处滚出一声低笑,眼皮很轻地闭了一下,再睁开时眼珠化为了暗红色,他抬起手背,舌尖在血痕上轻轻一舔,冰冷地勾了勾唇角,“余羽丰,你觉得我还会给你机会吗?”
为首的开道执事“咯咯咯”地笑了几声,竟吐出余羽丰的声音:“机会可是要自己把握的。”
说完,它转向纸新娘,柔声说道:“小婉,把他杀了,他就是你的了。”
闻言,附着着曲小婉魂魄的纸新娘掩着唇,“咯咯咯咯”地笑出声来。
听着曲小婉的笑声,纸人们士气大振,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争先恐后地涌向陆聿扬和徐青初。
徐青初捏着雷诀一劈一个准,但那些纸人倒下后只是有点儿焦,下一秒又Jing神亢奋地冲了上来。
眼见这些小纸人不仅生命力顽强还轻飘飘的,陆聿扬有些头疼,他总不可能用朔今一个个刺,一时还真拿它们没辙,只觉满头黑线,无奈道:“徐道长,要不捏个火诀烧了呗?”
“一般的火烧不掉。”说着,徐青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