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道长的事告诉我爷爷,还不准我后脚戳破你的私情?”
“哟嗬,你还挺得瑟,信不信我舀碗孟婆汤给你灌了丢畜生道去?”谢必安瞪着眼凶巴巴地威胁道。
陆聿扬抱着手臂往墙上一靠,喉咙里滚出两声低笑,道:“不信。”
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成功收获了谢必安一记大白眼,谢必安冷哼一声,甩头走进客厅。
陆聿扬跟过去,瞧见茶几上一套Jing致漂亮的茶具,脑子里不由把谢必安曾说过的故人建议他学茶养性和楚淮原记忆里那句“茶是好东西”联系在了一起。
“你之前说让你学茶艺的故人是楚淮原?”
谢必安一脸迷惑:“不是啊,你觉得我楚将军是会泡茶的人吗?”
陆聿扬登时一愣,谢必安这货都会泡茶,他当然没想过楚淮原会不会,但说那句话的声音他听得还算清楚,确确实实是楚淮原的声音,当时泡茶的不是他吗?又或者……
“你认识南闻秋?”
闻言,谢必安神色微变,抓着黑无常玩偶的手下意识收紧了,在陆聿扬几乎算是能够肯定的无声目光下,他垂下头沉默了半晌,很轻地点了下头,“认识。”
“我感觉,他不像是会作恶的家伙。”陆聿扬斟酌着说道。
“我一开始也觉得不像。”谢必安苦笑,“直到我亲眼看到他闯进地府,眼都不眨地杀了数十个鬼差,面无表情地掐着判官的脖子,抢夺他怀中的生死簿,才猛然醒悟,恶,一旦埋了种子,总会发芽……”
听着谢必安的话,陆聿扬心下一惊,他之前还以为硬闯地府强烧生死簿的是楚淮原,没想到竟是南闻秋!
“南闻秋和普拉成又有什么关系?”陆聿扬心里隐隐觉得某种异样感越来越明显了。
谢必安抬起脸,沉重地叹了口气,说:“普拉成是个罕见的至尊级风水宝地,龙嘛,你也知道,娇贵得很,只有好地方才孵化得出来。他几乎没离开过那里,不知怎么预知了一场天灾,便酿造了一颗恶果。”
“那楚淮原呢?”
“楚将军是天道派去监视他的,从他出生那刻就伴随左右。”说到这个,谢必安经不住又是一声长叹,“一时疏忽没拦住他,普拉成是保下了,但这般逆天行道,天道怎么可能容得下他?”
陆聿扬听着脑袋有点炸,皱着眉问:“天道,又是什么?”
“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天地万物、Yin阳两界,都有其既定的轨道,都有该遵守的规则,出了乱子,总有人站出来拨乱反正。南闻秋在地府闹那么一出,阳界免不了被牵连,我都不知道那些家伙从哪儿冒出来的,一个个叫着喊着要讨伐魔龙,但又惧怕南闻秋,就把矛头指向了楚将军。”
“那楚淮原……”
“进退维谷啊!我楚将军太惨了!”谢必安嚎了一声,脸上写满了哀伤,“南闻秋没想理那些人,可他们反倒以普拉成镇民作威胁,还大义凛然地叫嚣着他们早就该死,彻底把南闻秋惹怒了,就算楚将军拦着,还是死了不少人,妈的,智障!”
不用谢必安说陆聿扬都能猜到,南闻秋这就坐实了“魔龙”的罪名。
越说越气,谢必安气呼呼地抓起茶几上的杯子灌了一大口水,“嘭”的一声重重放下杯子,神情突然就丧了:“可我楚将军何其无辜啊!怎么就……”
谢必安这番话,陆聿扬不知道楚淮原有没有在听,这前因后果算是了解清楚了,但陆聿扬还是不知道楚淮原最后向南闻秋拔剑的原因,而谢必安明显并不知情。
“陆处……陆处……陆……”头顶忽然断断续续地响起简霄的声音。
陆聿扬登时一怔,猛地抬起头,又听到几声,确实是简霄在上头在叫他。
谢必安似乎也听到了,他敛去脸上的丧气,站起来说:“他们叫你了,我送你上去吧。”说着,他抓住了陆聿扬的手腕。
“嗯。”陆聿扬低下头,余光瞥见不远处半开着门的书房,从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墙上挂着一副画,画上的男人正是楚淮原,俊气的水墨脸上唇角微扬,陆聿扬刚想调侃一句“范大人怎么想”,突然想到什么,后背倏而一凉,狠狠打了个寒战,忙抬脚要往书房走。
哪成想,他的脚才刚迈出一步,手腕一股大力袭来,下一秒他居然生生从谢必安家的阳台飞了出去!
三秒的怔愣过后,眼睁睁看着谢必安挥手的身影迅速缩小,陆聿扬心里一万匹草泥马奔驰而过,卧槽——
下一刻,五感回归,耳边响起刷拉拉的雨声,陆聿扬蓦地睁开了眼睛。
见陆聿扬醒来,简霄登时松了口气:“陆处,你可算醒了。”
“嗯。”陆聿扬坐起来往周围看了看,他被带回PIO了,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外头的雨下得很大,了了和阿宋不在,应该是回去了。
“刚刚徐影帝给你打电话,我怕有什么事就接了……”
一听这话,陆聿扬冷汗当场就下来了:“你和他怎么说的?”
第4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