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过干涸的土壤,但也只是轻描淡写的流过罢了。
那些珍贵Jing纯的灵力只在他体内停留一瞬, 便不知去了何处, 了无痕迹。更是半分没有被他身体吸收。因此, 握住他手的那人只能不断地为他注入灵力,停不下, 也不敢停。
楚昀勉力转过头去, 看见了一双泛起了血丝的眼眶。
那双眼睛,与他方才在意识中见到的最后一幕, 惊人地重合在了一起。
箫风临跪坐在床边,见他醒了也没有说话, 更没有动作,只小心翼翼地看着楚昀,一双漂亮的眼睛里有不难察觉的疲惫之色。握在手里的那只手勾了勾手指, 箫风临俯身上来, 伸手把楚昀扶起来揽进怀里。
楚昀靠在箫风临怀中, 半晌,他的知觉才一点点回转。能动了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手从那人手里抽了出来。丝丝缕缕的灵力链接就这样断开,四肢百骸顿时被寒意拢住,冷得他浑身不自觉轻颤一下。
可楚昀却像是毫无察觉,他伸手勾住箫风临的衣袖,撑起身体,在对方的唇边轻轻吻了一下。
箫风临的眼神忽地亮了起来,好像恢复了些许Jing神。他循着楚昀的唇追上去,衔着那片因为缺水而略微干裂的唇瓣,轻啄一下,再如小兽般细细舔舐。楚昀放任那人在自己唇边舔吻,甚至伸手勾住对方的脖颈,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他尝到了些许微苦的shi意。楚昀抬起头,看见了对方眼尾,一抹还没来得及隐去的殷红。
楚昀伸手蹭着他的侧脸,轻声道:“哭什么啊?”
这人对谁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唯独和他亲近,但就算是这样,他也不常见到箫风临的眼泪。
箫风临侧了脸,微微弯了弯嘴角:“……没有。”
“嗯,你说没有就没有。”楚昀没想戳穿他,只温软地应了一声,伸手扯了扯他的衣摆,“扶我起来。”
箫风临劝道:“再歇一会儿吧。”
“不用,睡得够久了。”楚昀的声音依旧是浅浅淡淡的,像是没什么力气,但语气却透着股毋庸置疑的坚定。
箫风临还是没有动。往日他最听楚昀的话,可如今他却固执地拥着楚昀,任性道:“那便陪我歇会儿吧。”
他这话没有骗人,他真的太累了。楚昀自那日在洞中昏睡过去,到现在已过去了五日。这五天里,他寸步不离地守着,不敢合眼,更不敢离开半步。他不断向那具身体注入灵力,维持他体内灵力流转。
可从楚昀昏睡的第三日起,他的身体便再也吸收不了半分灵力。
他体内像是有一个无底洞,无论填充多少灵力进去,都会被顷刻间吸食殆尽。可越是这样,箫风临越不敢停下。耗费他的灵力,总比消耗楚昀自身的力量强。
他就这样熬了五日,熬得几乎Jing疲力尽。
听他这么说,楚昀果真不再动了。他轻笑了一声“真拿你没办法”,身体往里挪了挪,让箫风临能与他一同躺下。
索性床榻够宽,躺下他二人也不显得拥挤。楚昀与他躺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开口:“不是要歇着吗?”
箫风临毫不掩饰灼热目光,眼也不眨地盯着楚昀看:“嗯。”
“那你——”楚昀顿了一下,到底也说不出让他别再看了的话,只得随他去了。又过了半晌,楚昀问:“白玉环佩拿回来了?”
“嗯。”箫风临眼底闪过一抹黯色,若不是为了那东西,楚昀也不会昏睡这么多日。
“被动了什么手脚?”
箫风临显然不想与楚昀在此时论及此事,但他稍顿片刻,仍是如实道:“那表面附着了一层解封符咒,催动后,恰好能解开我设下的封印。”
“文封啊……”楚昀叹息般开口,神情依旧平淡无波。
于前世经历的事,他恨过、怨过、不甘过、恐惧过,可如今全部想起来之后,他反倒什么感觉都不再有。若是早那么一段时间,他或许还会不知所措,为了那个被剑灵附身后的自己,也为了那些无辜死在他剑下的人。
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重生后的这段时间,他就像是做了一场荒唐又美好的大梦,如今梦醒了,他不可能任由自己继续浑浑噩噩下去。楚昀只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清醒,好像前世那几十年人生中,都从未有过这般清醒的时候。所有的纷乱困惑,茫然无措,已然尽数消解。
他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什么,再清楚不过了。
楚昀靠在箫风临的怀里,继续问:“魔修攻来了吗?”
“两日前,大批魔修在缥缈宗外结阵,被封山之阵所阻,暂时攻不进来。”
封山之阵是那日文封被捕前,便派弟子设下的。当初他们未有怀疑,如今看来,却是另有目的。
有封山之阵在,敌人攻不进来,可他们也出不去。魔修是冲他来的,若只是他一人,他有千百种方法能够逃出去。可现在,缥缈宗上下数千弟子的性命已悬在一处,他一走,这数千名弟子定会遭至魔修围攻。这数千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