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而来的Yin邪剑气。他眼中流露出惊叹之意:“这就是被传为古往今来第一邪剑的乌邪,果真非同凡响。”
楚昀道:“印掌门,你该说话算话了吧。”
“这是自然。”印天溪眼神忽地一变,厉声道,“那镇魔珠就在塔顶,你若想要,自己去取吧。众弟子听令,将这两个魔头推入无间塔!”
印天溪说完,他身后传来数声长剑出鞘之响。
楚昀神情一凝:“你这是什么意思?”
印天溪将乌邪剑背负在身后,凛然高喝道:“楚昀,你欺师灭祖,与魔道勾结,人人得而诛之!今日我便替天下正道,灭了你这罪大恶极的魔头!”
与魔道勾结。
人人得而诛之。
这两句话不断在楚昀脑中回响。他看着这些展剑指向自己的正道弟子,他们皆是满目恨意,就好像楚昀与他们有弑亲之仇一般。
究竟为何会变成这样?
他炼出乌邪,留在魔域,明明……都是为了保护苍生。
可苍生不需要他的保护,他们只想要他死。
楚昀胸中那股怒火越烧越旺,烧成了眼底一抹狠戾的杀意。他轻声冷笑:“那你来试试?”
回应他的是数道朝迎面袭来的剑光。楚昀一把将兰笙拉至身后,稍一抬眼,那些剑光便像是撞入了一面看不见的高墙一般,所有攻击化作虚无,有修为低微的弟子,甚至反被那力量击得倒飞出去。众弟子正欲再次上前,可他们突然发觉自己动不了了。
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狂风般席卷了所有人,塔顶镇魔珠感受到了倾泻而出的魔性,发出炫目的示警红光。天边黑云聚集,沉沉欲落。
在这狂风暴雨般的灵压中,唯一还能够站立的,唯有印天溪。
楚昀踏过瘫软倒在他脚边那些弟子,缓慢朝印天溪走过去。印天溪浑身动弹不得,悄然捏紧了手中的乌邪剑。
几天前,兰笙造访天岳门,寻求镇魔宝珠。印天溪虽为一派之主,但天赋不高,修为也不过化神期,断不敢与魔域抗衡。因此他虽百般不愿,但因忌惮魔域势力,已有将镇派之宝相借之意。可就在那时,他收到了一封灵函。
那封灵函分析利弊,告诉他魔域现在乃众矢之的,若天岳门相帮于魔域,被传出去,天岳门将再无翻身之日。反之,现在有一个绝佳的机会,既能让天岳门重振往日威名,亦能将魔域一网打尽。那灵函中所言,楚昀所有力量皆来自于他手中的乌邪剑。只要夺走乌邪,楚昀便无可奈何,只能束手就擒。
印天溪对此深信不疑,于是便有了今日之举。
眼看楚昀已走到他身前,印天溪催动浑身修为注入右手的剑中,抬剑朝前一挥。
他手中的乌邪剑身带着滚滚邪力,朝楚昀迎面劈来。而楚昀只是稍稍抬手,便将那来势汹汹的剑锋轻易截断。
“用我的剑对付我?”楚昀掌心发力,印天溪手中的乌邪剑忽地化作一道黑气消失。印天溪一惊,便已被楚昀反手一掌击退数尺。他狠狠撞上身后的崖壁,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你说我与魔道勾结,说我罪大恶极,一点也不错,可那又如何?”楚昀冷戾的声音传到印天溪耳中,他猛地抬头,才发觉对方眼中不知何时已经爬上了丝丝缕缕的白痕。楚昀一步一步朝他走来,那双诡异至极的眸子冷冷注视着他,仿若一把淬毒刀锋,将他钉死在所站立之处。
“我倒想知道,你想拿什么来对付我,这几百个修为还不足元婴的弟子?”楚昀走到印天溪身前,嘴角缓慢勾出一个狞然笑意,“可我要杀你,却易如反掌。”
他话音落下,凛如狂风的灵压再次展开。印天溪忽觉浑身如坠冰窖,周遭一切景象声音似乎都在飞速离他远去,甚至就连知觉也在逐渐丧失。
天边掀起风浪,风驰电掣,一道森然电光将楚昀的侧脸近乎Yin邪。胸中嗜血的杀意几乎将楚昀的理智尽数吞没,他朝印天溪举起了乌邪剑,正要落下——
就在此时,忽然有什么东西划破夜空,朝楚昀背后击来。
楚昀早察觉到身后有异,却头也不回,只立起一道屏障挡住那物。可忽然听得一声结界破碎之响,那东西竟然一举击碎了楚昀身后的结界,狠狠敲击在他的背上。一阵刺骨剧痛从后背传递到四肢百骸,楚昀被这一下击得踉跄两步。他回头,在对方的下一击前,伸手擒住了那东西。
此物乃一把塔状铁鞭,正是天岳门的镇派法宝之一,诛魔鞭。
楚昀咽下胸口那阵翻涌的血气,冷冷抬眼,对上了那执鞭之人。
此人年纪不大,穿着打扮亦是天岳门某位入室弟子。他先前未曾与印天溪他们来到这无间塔,因此并未受楚昀的灵压所控。那人双手发颤,颤声道:“魔、魔头,你放了我师父!”
楚昀神色漠然,一脚狠狠踹在那人胸口,将人踹得倒飞出去,摔倒在地。那人后脑撞击在塔底的墙面上,昏厥过去。楚昀抬起手,掌心发力正欲将手中的诛魔鞭捏碎,但那鞭身忽然涌出灼人热气,楚昀的掌心顿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