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些片段。如果一定要说的话,是很怪异的生活方式。
其实陆嘉木比陈旭小两岁,是跳级上的大学。可是以他这个外星智商,跳两级是个过于平庸的结果。当时陆嘉木说“怕名次有下落,他们不让多跳”。
还有很多很多普通人该知道的事情,陆嘉木的解释都是这句“他们不让”。好像他的前半生唯一的中心就是学习,是考试的名次,就连健康地活着,也只是拿名次的一个必要条件而已。
但是“他们”只存在于大学以前的回忆里,至少陈旭从没见陆嘉木的生活里出现过这样的人。
以大学为起点,陆嘉木才磕磕绊绊地长成了现在的样子。
电梯门开了,陈旭带着陆嘉木往小区里的僻静地方走,没事儿人一样问:“小时候没放过烟花吗?”
“没有。”陆嘉木在期待中紧了紧手里的袋子,“没见过。”
“你家里不让放啊?”
“没有,”陆嘉木平静道,“我没要求过,不知道这种娱乐活动。”
陈旭心说你能知道鞭炮都得是为了背四大发明,外加早年间放炮的动静太大,耳塞不顶用。
也不知道到底遭了什么罪。
走到后楼,躲在野蛮生长的绿化区里,陈旭突然觉得有点闷闷的。他拿着打火机点燃了一根细细的烟火棒,朝另一边偏过头低声说:“就当是弥补你的童年了吧。”
陆嘉木没有听清,只听到在窸窸窣窣的树叶声响中,“嗞”地一下,炸开了一朵炫目的火花。
陈旭把那团火焰递给他,陆嘉木大睁着眼接过来,俊美到显得薄情的面孔上映出能够点亮夜晚的笑容。
火星争先恐后地从光线最亮的地方喷涌而出,又在片刻后纷纷攘攘地暗下去,次第花开。其实劣质烟花只燃烧了十几秒的时间,可陆嘉木却觉得这火光好像永生不灭,热烈又美丽。
陈旭把烧剩下的小棍子塞进带来的矿泉水瓶里熄灭,陆嘉木接过打火机,点燃了新的烟花。
滴滴金儿烧起来烟大,动静却小,只有很单调的亮光。现在小孩子都不喜欢了,可是陆嘉木照样看得很高兴。以至于陈旭一时间也想不起这场景看起来有多幼稚可笑,好像心里流过一条会唱歌的小溪,衬得所有事物都是悠扬的,满足的。
他甚至有点得意,虽然沾了烟花的光,可是能让陆嘉木这样乐得像个孩子一样的人,全世界也只有陈旭一个。
追人仍须努力
(四)
如果两个成年男性在小区草坪里对着挥舞仙女棒的场景还不够滑稽,上述两名男子被大晚上出来找猫的老太太追着跑了三栋楼的英勇事迹大概也不怎么惊险刺激。
众所周知,在光线较弱的环境中快速移动的光点会造成明显的视觉残留。陈旭刚给陆嘉木演示完电光花的升级玩法,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嗓音在不远处喊:“咪咪——咪咪——”
陈旭登时一个激灵:“哎呦我去,王nainai家里猫又跑了!赶紧走赶紧走。”
他把烟花塞给陆嘉木,手忙脚乱地捡起地上的东西就要走,然而老太太已经看见远处的火光了。
“谁在那放火!”愤怒的指责声迅速逼近。
陈旭一时糊涂,没敢应声拉上陆嘉木扭头就跑。这下可好,小区行为模范先锋王女士,迈着苍老而坚定的步伐,一边喊着“有人纵火”,一边以毫不符合年龄的速度追了上来。
陆嘉木两条大长腿也不是白长的,三两下跑在了前头带着陈旭越冲越快。而坐办公室坐废了的死宅男陈九日没几步就喘成死狗,能发出的声音除了“哼哧哼哧”就只有“左”和“右”——陆嘉木不认路。
放了一半的“电焊条子”很快就灭了,陆嘉木捏着两根铁丝不敢随便扔,另一只手牢牢地牵着陈旭,心跳都是雀跃的,跑得快要飞起来。
陈旭当然没有这种原地起飞的感觉,他是跑得快要死过去。
谁能想到呢?出了校园还能上演这种鸡飞狗跳的追逐戏码。
老太太足足追了三栋楼,才失去了目标。小区保安闻风而至,在事发草丛里捡到两张烟花合格证,哭笑不得,转而陪王nainai找猫去了。
而快要跑吐血的陈旭好不容易进了自家楼门,倚着墙扶着膝盖缓了口气,手机就响了。
值班的物业问他在不在家,陈旭客客气气地说正在楼下,马上到家,然后紧赶慢赶地在保安来敲门之前在家里阳台捕获了王nainai家的在逃猫。
这猫明明是一只高颜值的布偶,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跟他家大爷看对了眼。就这么一个取名叫咪咪的小太监,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出来追求爱情啊。
老太太在门口接过不情不愿的娇嗔布偶猫,心肝宝贝儿地叫了一通,笑眯眯地跟陈旭赔不是:“我们家咪咪又给你添麻烦了吧?刚过来敲门你不在,亏得物业那留了电话,要不咱们也加个微信?我们家闺女……”
陆嘉木如同关键词被触发一样从陈旭身后冒了出来。
“您好。”陆嘉木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