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那人有点欲言又止。
“全都死了?”封景荣像是早料到了一样。
“是,他们牙根藏了毒,刚进了牢就都毒发身亡了。”那人随后说道,“不过我们再他们这些人身上搜到了一点东西,还请大人过目。”
“鬼脸钱?”墨绿色的眸子暗了下来,封景荣掂了掂手里的东西,“这是楚国的钱币。”
“是,属下以为那些人是楚国余孽。”那人低头说道,“大将军当年率兵三十万,直入楚国皇宫,想来对此他们一直怀恨在心。”
“听上去说得通。”封景荣摸了摸手里的鬼脸钱,“不过,他们就是一群丧家之犬,哪来的消息能知我的去向,提前埋伏?”
“大人的意思是——”
“有人在养他们,扶植他们,想用他们来与我作对。”封景荣幽幽说道。
“属下这就去查。”那人忙说道。
“这还用查吗?”封景荣嗤笑了一声,“这天下谁最想我死,那就是谁做的。”
“那属下这就去皇宫——”
封景荣抬了抬手:“别打草惊蛇了。”
“可是就这样放着他们不管吗?”那人面上有点迟疑,“大人,那些人在勾结敌国余孽,这实在太危险了。”
“是啊,勾结余孽,那可是大秦的叛徒,这样的罪名谁都担不起,这可是要身败名裂的。”封景荣发出一声瘆人的冷笑,“玩火自焚,不知这火能烧出多远。看来有些人真的疯了。”
大秦,未央宫。
身着明黄色龙袍的男人正在焦灼得来回踱步着。
廖夫人坐在那叹了口气,端起一杯茶盏,向男人走去。
“陛下,喝点茶歇歇吧。”
咔嚓一声。
男人就暴躁得将茶盏打落在了地上,低声吼道:“眼下朕哪有喝茶的心思!”
“陛下,您太过焦虑了。”廖夫人轻声道。
“朕能不焦虑吗?此事若是失败,封景荣那家伙会放过我们?我们怕是连明日的太阳都见不到!”封高义身体颤抖着,神情已经有点癫狂。
“陛下,冷静下来。”廖夫人轻轻抚着男人的背,放轻了声音,“这事没那般严重,那些人都是必死之人,他们对封景荣的恨不比您少,一群楚国余孽就算死了也不会牵连着您。您只要记得,这事和您没有半点关系就行了。”
“可是,可是——”封高义哆哆嗦嗦拽住廖夫人的手,“这能瞒过封景荣吗?”
“陛下,就算他怀疑又怎么样?您和他早就是势同水火。”
“可我怕他报复我!他最会这种手段了!他说过要让我生不如死的。”封高义死死拽着自己的头发神情痛苦,“他指不定又要在众臣们的面如何折辱我?不,不,他会杀了我的。”
“陛下,不会的。您放心。”廖夫人心神很是疲惫,她这个丈夫虽为一国之君,但连半点为君的气魄都没有。
廖夫人也是无路可走,谁让她嫁给了封高义,他们廖家这就是于其上了一艘船。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封景荣就算猜忌是您所为,他也不敢动你。您是皇帝,您要谨记着自己的身份。”这番话已经不是廖夫人第一次对封高义说了。
皇帝之位本该是封高义的定心丸,然而她不知封高义对封景荣的恐惧也是深入骨髓了。
这些翻来覆去的话封高义已经根本听不进去了。
“我只想杀了他,让他死!死!”封高义眼睛泛红,身子猛的用力,廖夫人就被一下推倒在了地上。
廖夫人有些头晕目眩,她吃痛得睁开眼,就见封高义那张扭曲的脸已经出现在她眼前。
“陛下——”廖夫人望了眼紧紧抓着自己的手,微微颤抖。
“让国公帮帮朕吧,让国公出手吧。朕答应你,事成之后,你就是大秦的皇后,大秦就是国公的!他说什么,朕都听他的!你赶紧求求国公,杀了他!杀了他!”
廖夫人只以为自己手臂的皮都要被男人抓下来了,他知封高义的疯病又犯了,然而此时光景她只有忍着。
于廖夫人而言,这个黑夜显得格外漫长。
烛光摇曳,封景荣推门进屋,见他来了,少年的身子不由转过来,那双桃花眼正一眨不眨盯着他望着。
“怎么还不睡?”封景荣神色柔和下来,坐在榻边,刚欲摸摸少年的脑袋,他的手臂就被人一把抱在怀里。
“你去了好久。”少年倚在他身边闷声道,“回来地好慢。”
封景荣的喉咙滚了滚,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少年似乎比之前还要黏他了。
这对封景荣的神经来说,实在是个搦战。
“洛儿,是在等我吗?”封景荣哑着声音道。
少年微微点了点头,轻声道:“荣荣,我想听故事。”
“好,洛儿,想听什么?”封景荣心里松了点。
眼下这样,他倒不如念念书,这样还能分去点自己那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