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不一时就到了余家。
还是表姑开的门,见了他就小声说,“邹少杰刚来过,两个人聊了好大一会儿呢。”
余飞邶早就猜到了,一点也不惊讶,只是又问了句,“身体到底怎么回事?”
表姑就说,“是不太好。上次你们吵完架,她就生了好大的气,大半夜的一个人喝酒,还感冒了。这几天也没上班,在家休息呢。”
余飞邶点点头,就进去了。
邹丽蓉这会儿在卧房等他呢,他一进去,邹丽蓉就挺虚弱的让他坐床前的凳子上。
余飞邶就坐下了。
邹丽蓉就说他,“同一个城市,离着那么近,你也不回来看看我,你是真跟我有仇了?跟自己妈还能不理了?”
余飞邶上次还被她营造出的小时情境代入过一次,这次却没有半分的感受了,淡淡的说,“妈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
邹丽蓉顿时就哑了。
她过了好一阵子才叹口气,“我知道,你有意见,可我真没想到你意见这么大。包括你哥哥你爸爸。可我也不是故意的,你想想,当年我和你舅舅一起放学,结果遇到了个疯子。那个疯子拿着刀就冲着我来了。
在我之前,他已经杀了三个孩子了。我当时吓得手脚冰凉,整个人都动不了,只会喊。是你舅舅扑了过来,把我扑开了,替我挡了一刀,救了我一命。没有你舅舅,我早死了,哪里有你和你哥。”
这话余飞邶听过很多次了,从小到大,不知道什么场合,反正总会听他妈说起来。
后面的话,他也都耳熟能详了。
“你舅舅被扎到了胸口,就差一点就到了心脏了,就没命了。他足足在医院里躺了三个月才好。这是他运气好。可实际上,他就是在用他的命换我的命啊。我怎么能不帮他呢。”
邹丽蓉说着自己都掉泪,小时候余飞邶被道德绑架,现在他不了,就一句话,“妈,你帮的够了。而且,我和邹少杰的事儿,你不是帮舅舅,舅舅都很厌恶邹少杰,你是帮邹少杰。邹少杰没帮你挡过刀吧。”
邹丽蓉的眼泪就停在了脸上,她只觉得胸口怒气万分,可偏偏家中都这一老两少都没良心,没人支持她。
她叹口气只能说,“我知道,你委屈。我来找你,就是想跟你说,妈妈以后不会了。我原先不懂,总觉得母子一体,夫妻一体,我的想法就是你们的想法,可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拿我的意志来影响你们,我道歉,好吗?”
余飞邶又不是六年前的小孩,他一听就知道,他妈不甘心。
譬如所谓的母子一体,夫妻一体,她还是有怨言的,只是父兄的压力让她低头了。
余飞邶等着下面的话呢,“我知道了,不用道歉,以后不做就行了,那没事我先走了。”
“飞邶,”邹丽蓉果然叫住了他,又说,“这次的事儿能不能算了。”大概是怕余飞邶恼怒,她立刻解释,“你如果只对付齐凯和邹少杰,我都不说什么,可那个甜炸一号,把你舅妈都牵扯进去了,整个邹家都进去了。这不行。”
余飞邶终于听到这句,直接站起来了,“我猜就有这句,妈,邹家进去了不行,我就行是不是?齐凯这么指桑骂槐的,我熄火了,是承认这事儿就是苏白小三对吗?”
邹丽蓉说,“那个甜炸一号把证据都出来了,你熄火也没人认为是苏白小三的。就是让你别这么追着来,就到这儿不行吗。”
余飞邶气得直点头,“可以啊,好啊,但有条件。”他说,“让齐凯和邹少杰在公众场合承认他们当年利用苏白出柜的事儿,承认自己指责苏白是小三是想倒打一耙,让舅舅和舅妈私底下对当年对苏白做过的一切道歉,并提供经济赔偿。”
“妈,你说的,齐凯和邹少杰是可以追究的,本就是公众人物,这么道歉应该没问题吧。至于舅舅舅妈我也很给面子了,私底下就可以了。而且,苏白被耽误了六年,赔偿也是理所应当,我觉得这个办法最好了。”
邹丽蓉脸色难看极了,要不是余向南刚走,她还记得家里的态度,这会儿已经发飙了,“道歉不代表着承认,你舅舅舅妈还是脱不开关系。”
余飞邶就说,“那就没法谈了。妈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邹丽蓉就说,“我已经让人把甜炸一号封掉了。齐凯吐血晕倒了,在医院里呢,我会让他和少杰一起去给你们道歉,补偿,到此为止吧。”
余飞邶脚顿住了,扭头很失望的跟邹丽蓉说,“越心虚越屏蔽,您不知道吗?封得住微博,封得住别人的脑子吗?还有,我知道,你有余夫人这个名衔,就算是爸爸和哥哥严令禁止,可你也能办成很多事,但我告诉你,妈这么走下去,会出事的。您如果只想舅舅一家,对我们这个家庭其他成员毫不负责的话,我并不反对,去掉您这个余夫人的头衔。”
他说完就离开了。
邹丽蓉差点骂出口,不反对去掉头衔什么意思,支持他们夫妻离婚吗?
到了车上,余飞邶查了查,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