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人形支架,他在箱格里挑挑拣拣拿出瓶褐色药水,再抬头时已经丝毫不见刚才的Yin沉,成竹在胸地得意道:“常公子,我们从‘有办法医治吗’那里重新开始,我的答案是有。”
常靖玉攥了下拳,最终还是压下不悦,低声道:“晚辈从未怀疑谢尊主有架海擎天之能。”
“嘘,别夸这么高,万一被我们帝尊听见可是危险。”谢桥竖起食指比了个噤声,把药瓶递给陆饮霜。
常靖玉断断续续的瞄了谢桥几眼,若说看陆饮霜戴着差不多的单片镜他只觉得更显气质理性清淡,但谢桥却充满危险使人警惕。
陆饮霜拿起药瓶喝了,对谢桥挥挥手:“你快去扫地吧。”
“放心,这绝对是个完美现场。”谢桥招呼沈萍风跟上,直奔凌山海的尸体。
常靖玉抿了下嘴,心情低落道:“前辈,谢尊主似乎对我有些不满。”
“他是对道武仙门不满,不是针对你。”陆饮霜解释,他转着瓶子看了看标签,然后突然顿住。
常靖玉见他脸色发青,也不纠结谢桥的态度了,连忙关心道:“你怎么了?”
“啧,谢桥。”陆饮霜咬牙低骂了一句,口中一股又腥又酸的药味,恶心逼上喉咙,闪身冲进树林干呕。
常靖玉捡起地上的瓶子一看,上面写着“黄泉狱河水腐尸版”。
一听就不是什么干净东西。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走到忙着的谢桥旁边,谢桥正模仿了个出拳角度,然后掐着凌山海的手腕敲碎了他的指骨,常靖玉看得眼角直跳,硬着头皮请教道:“敢问谢尊主,这个是伤药吗?”
“不是。”谢桥坦率承认,一伸手,沈萍风就默契的递给他一罐血和刷子,“那是用含有天然剧毒的河水浸泡腐尸炼制,连剑气都能腐蚀,用来以毒攻毒最好,瀚海剑不易解开是真的,以他的情况除非请极星阁主出手,否则只能一味强压,与其时刻担忧伤势爆发,不如换个相对好清除的毒伤。”
常靖玉听得大脑颤抖,他心说你们临渊宫作风都这么狂放的吗,一个敢当众给帝尊下毒,一个敢不看说明就直接喝。
“常公子应该不介意耗费灵力为朋友疗伤吧。”谢桥拿着刷子一下一下磕着灌沿,眼下的泪痣像沾上的血。
“当然,我会尽全力帮忙。”常靖玉肃声答应,转身离开去找陆饮霜。
沈萍风无奈地伸手把谢桥垂落下来的发梢重新撩回背后,让他能专心给尸体伪造伤势,轻声提醒他道:“你不是有解药吗,也别做的太过分吧。”
“过分吗?帝尊连玄荒剑都给了他,常靖玉若是真心付出,趁此机会让他表现一下岂不正好,修真境的正道口蜜腹剑的防不胜防,我再有十个破晓镜也看不穿人心。”谢桥冷着脸道,“再说我好歹认识帝尊几百年了,他信得过我。”
沈萍风一向是愿意配合他的,既然谢桥有数,沈萍风也就此打住,拿着散灵粉去清理陆饮霜留下的剑气。
另一边树林里,陆饮霜调息了半晌,也算明白了谢桥的用意,常靖玉踩着落叶过来,坐到他身边抱着膝盖。
“等回城里,先解决前辈中的毒吧,也好让谢尊主多信任我一点。”常靖玉道。
“你大可不必管他。”陆饮霜倒豁达的很,“你又不想拜入临渊宫。”
常靖玉忍不住托腮忧愁地叹气,他当然是有自私的理由,想让陆饮霜的下属同样也能认同他,但他是道武仙门的人,实力平平,仔细想来当真缺乏本钱。
况且他连真心都不敢对陆饮霜直说。
陆饮霜暗忖这小子莫非是到了多愁善感的年纪,起身抚平衣褶折返回去。
谢桥和沈萍风已经清扫完了战场,谢桥最后回到凌山海尸体边,随手掐了两个诀,将溯影回梦的光晕没入凌山海眉心,他缓缓抬高手指,无形的引力渐渐将一团鼓动的光球从凌山海眉心拖出,封入玉简。
“我们先走。”陆饮霜见谢桥已经完成术法,凝出冰剑道。
“不等他们吗?”常靖玉问。
“谢桥会等飞露回来接他。”陆饮霜深知好友做派,率先御剑离开。
北海城中比他们离开时混乱了一倍不止,常靖玉在街上听说了数个版本的消息,说凌旭辉终于被那日大放厥词的人砍了,还有说凌山海是因为凌皓宇作孽而遭了报复,人们以惊人的速度以讹传讹,都等着凌家给出个说法。
此时的凌旭辉正在医馆躺着,凌家没了凌山海,继承人就是凌旭辉,剩下的属下不论是知情心腹或是一无所知,都不约而同没有出声。
凌家的管家老泪纵横的站在床边:“二少爷啊,您这么多年终于肯回家了,还没跟老爷好好说说话,怎么就发生这种事啊!”
凌旭辉放空了脑子,任由管家哀嚎也不声不响,一副受了天大打击的模样。
“凌总管,请节哀。”夜忱努力摆出了遗憾惋惜的神情来,“师兄目睹凌家主身亡,已是深受刺激,现在需要休息,我们会尽快向执法堂说明缘由,协助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