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凌旭辉的跟踪定位,他还没到凌府。”夜忱把一张卷轴在桌上铺开,腾起的云雾渐渐勾勒出北海地形,凌旭辉的灵力虚影正沿着主街缓慢移动。
一间茶馆里两个道武仙门的弟子,这茶总算没毒,陆饮霜端起茶杯晃了晃,皱眉道:“不应该这么简单,凌府虽然安全,但只要你和常靖玉递上名帖关明正大登门拜访,凌山海不敢妄动,必被掣肘,难以成事。”
“是啊,他之所以放任你我还在北海活动,恐怕是想集中Jing力尽快拿到钥匙,再放手对付咱们,不可能留着凌旭辉拖延。”常靖玉也有些担心。
夜忱告罪道:“属下的暗探无法接近凌府内部,是属下无能。”
“无妨。”陆饮霜抬了下手,“暂且稍等。”
虚影的速度越来越快,凌旭辉像是不愿再多浪费时间,直接御剑冲到凌府门口,紧握剑柄踏入府内。
三人都盯着卷轴上的动向,凌府内凌旭辉刚刚迈过门槛,脚下一道白光闪过,他便像被人揪着领子甩了无数圈那样晕的不知东南西北,踉跄着一头栽倒,磕在挂着晨露的草地上。
同一时间,画轴内的虚影扭曲了一下,消失无踪。
“不见了?”常靖玉腾地站起来惊诧道,“怎会,是定位失效了吗?”
夜忱伸手按在画轴上闭目感应,片刻之后神色凝重:“不是失效,是被另一股灵力强行转移,凌旭辉周围应有隔绝空间的结界,导致无法将位置传回。”
陆饮霜总结道:“凌山海故意以凌府作为中转,怕我们追踪凌旭辉的位置,真正的见面地点是在别处。”
三人不约而同的沉默半晌,陆饮霜率先开口:“大意了。”
常靖玉问:“怎么办?”
陆饮霜抬起食指敲了敲桌面,然后从乾坤袋里拿出一个罗盘,又把两枚令箭交给常靖玉和夜忱:“我们第一次对上凌山海时,他在城外设了流星谱中的困阵,如果这次他想隐藏自己的行踪,很可能也会动用流星谱。”
“前辈的罗盘莫非能追踪流星谱的阵法气息?”常靖玉稍稍松了口气问道。
“没那么Jing确,本来只对魔修有用,流星谱虽是魔修秘籍,但在凌山海手中已经有所不同,尽量尝试吧。”陆饮霜在抬指在罗盘底下敲了敲,贯入一丝灵力递给夜忱,“令箭用法你们自己看,分头行动,随时联络。”
“是,属下告退。”夜忱不再耽搁,拿着罗盘的手不自觉的捏紧。
陆饮霜沉着脸站在窗口,常靖玉犹豫一瞬,还是出声安慰他:“前辈无需自责,百密终有一疏。”
“多言无益,补救为先。”陆饮霜冷声道,“流星谱的阵法大多需要开阔地带,随我去北海岸。”
……
连续不断的细碎声响从远方传来,风像泥土和海盐的混合物,凌旭辉觉得熟悉,发昏的头脑中一遍遍闪过幼年的画面。
那时凌山海牵着展烟的手谈笑自如,他在海滩chaoshi的沙子上深一脚浅一脚的跋涉,想追上他的爹娘,这时展烟就会停下来等他,把他抱起来,无奈地笑着拍去他衣摆上的沙子。
“你这孩子,怎么老不听话,是不是又任性把先生气跑了?”
“哈,小孩子嘛,贪玩是天性。”
“你就会惯着他!”
“瞧夫人说的,我也会惯着夫人啊。”
他听见展烟语气温和的责备,还有凌山海一本正经开的玩笑,似乎他这一辈子就算得过且过也不会失去什么。
而今这声厚重的嗓音撕裂回忆,直在耳边响起:“旭辉,站起来让爹看看,你瘦了不少啊。”
“凌山海!”凌旭辉撑着地面支起身子,锦缎衣袍近在咫尺,他眼圈泛红目眦欲裂,什么冷静都抛到了脑后,强忍眩晕站起来一把揪住凌山海的衣领,“阿云对你来说算什么?她是你的亲骨rou,你还是人吗?”
“旭辉,爹不明白你在激动什么。”凌山海甩开他的手,轮廓坚毅的脸上新添了几道皱纹,显得更加威严有矩,“你想让你妹妹活下去,我也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笑话,你天资有限,修至元婴期就寸步难进,你该死!”凌旭辉怒骂,“母亲那么信任你,甘愿为你挡刀留下暗伤,修为停滞,你却背叛她,你配活下去吗?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愧疚?”
“看来你知道的还不够。”凌山海的眉眼压的很低,露出一副悲伤的表情,却轻飘飘的吐出最恶毒的话来,“我为何要愧疚,那日刺杀我的人本就是我安排,烟儿替我挡刀也在算计之内,她太强了,却手握流天境的资源迟迟不肯交出,她若真心爱我,为何要看着我苦于无法突破?”
凌旭辉僵立在那,血ye都似冻结,抬起手来指着他,又猛地弯腰呕出一口鲜血。
“你……母亲,为何不回流天境?”凌旭辉拿袖口抹了下血,握着剑的手骨节青白。
“她当然没脸再回去,她可是十分相信自己的眼光,为了与我成亲不惜与我那无缘的岳丈决裂,哦,我还拦下了几封书信,她怕是以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