岔路口,在商讨正事和陆饮霜的披风之中摇摆了片刻,对陆饮霜的背影喊道:“那前辈可不能瞒我!”
陆饮霜摆摆手,进入议事厅,顺手关严了门。
没有常靖玉在场,陆饮霜收敛了轻淡的笑意,夜忱替陆饮霜规矩地拉开椅子,垂首立在一侧。
翘着腿的凌旭辉莫名觉得气氛过于正式,不自在地抓了把头发,干咳一声把腿放下。
“坐吧。”陆饮霜抬腕示意夜忱,然后开门见山道,“凌少爷,敢赌命吗?”
……
常靖玉放轻脚步开门进了陆饮霜的房间,环视一圈与他那间格局并无不同,只是稍显凌乱。
桌上散落着几本书,占据半面墙的书架上从竹简到玉简一应俱全,大半都被翻动过,窗台散落着晶莹的冰粒和十几张空着的信封,地下没有窗户,墙上是光晕柔和的晶石板,但看得久了还是令人眼花。
陆饮霜所说的披风挂在床头,常靖玉走过去,床上被褥整齐,根本没有睡过人的痕迹,灰色的披风袖口染了茶渍,他把衣裳拿起来,若有似无的冷冽香气让他心神一晃。
这两天陆饮霜到底忙到什么程度,才会连茶水都失手打翻。
常靖玉暗自叹了口气,把桌上的书重新拿回书架摆好,去洗干净披风,给陆饮霜换了新茶,听话地回了自己房间躺下休息。
翌日一早,常靖玉洗漱完毕直接去找陆饮霜,他在门前稍做试探,陆饮霜确实在房内,便轻轻推了下门,没锁。
细微的响声传出,常靖玉看见陆饮霜正靠着椅背撑着额角小憩,桌面上铺着两张划了笔迹的地形图。
他顿时有些后悔来的不是时候,陆饮霜却已经醒了,揉了揉眼睛吐了口气。
“坐。”陆饮霜顺手倒了杯茶推过去。
“你不再睡会儿吗?”常靖玉担忧道。
“不用。”陆饮霜无所谓的说,“巳时有一艘悬舟会在城外起航,煌明已打点完毕,我们可直接前往北海。”
常靖玉望了一眼漏刻,还有些时间。
“那凌旭辉他们呢?”
“我让凌旭辉留传音给凌山海。”陆饮霜顿了顿,继续道,“他愿意用钥匙和自己的命作为条件,交换凌山海救治凌虹霓,然后光明正大回去北海。”
常靖玉端着茶杯的手一抖:“前辈……这未免将凌旭辉兄妹置于危险之中。”
“你我难道不危险吗?”陆饮霜反问,“他们早就无法置身事外,这点你也清楚。”
“话虽如此,唉。”常靖玉蹙着眉,搁下茶杯道,“凌旭辉也同意了,看来他已有赌命的觉悟。”
“放心,我会看住他们。”陆饮霜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把地图卷起来拍了拍手,“沿途都已安排好了人手监视保护,若是真让他们搭上性命,临渊宫颜面何在。”
常靖玉实在没办法怀疑陆饮霜的从容,无奈地摇摇头:“昨晚前辈就算不支开我,我也不会反对前辈的计划。”
陆饮霜站起来,对常靖玉勾勾手指:“衣裳拿来。”
常靖玉没了搞什么惊喜的心思,乖乖把取回来的衣裳递了一套给陆饮霜。
不是什么夸张的道武仙门清新色,纯黑的衣料上绣着暗银的纹样,在光线下才显出一点繁复的痕迹。
陆饮霜还算满意,去洗漱更衣前在浴间门口停了停,道:“你当然不会反对我,但若真有万一,我不会后悔,更不会因此自责愧疚,我见惯了任何可能的牺牲……但你呢?”
常靖玉愣在当场,半晌才被浴间内的水声激的回过神。
他摩挲着茶杯,笑意从眼底一直漫到脸上,最后干脆笑了起来。
他也慢腾腾的起身,在角落的木架上拿了毛巾,在陆饮霜换好衣裳推门时递过去,看着那张苍白淡漠的脸,常靖玉暗自心想,世上大约再没有比他更温柔的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陆饮霜:我不是,我没有,不要给我贴金,你师父就超温柔。
付青霄:都说了不要再cue我了!
常靖玉:我两个都……(不是
☆、北海03
地下密室的空气比以往稍显压迫, 陆饮霜上楼推门,一阵chaoshi的风就从缝隙中闯了进来。
陆饮霜侧身闪开,站在他身后的常靖玉被吹了满脸雨星, 赶紧看了看天色, 天际还是透亮的白, 但穹顶铺满厚重逼仄的黑云,眼下这场斜风细雨似乎早晚变得倾盆而落。
“Yin的好厉害, 悬舟会按时航行吗?”常靖玉担忧道。
“无妨, 若是真影响到了悬舟, 船上自有修者让天气放晴。”陆饮霜翻手化出把伞递给常靖玉, “这是走私的货船, 可不会按规矩行事。”
常靖玉被这霸气的说法惊到了,默默撑开伞举着, 又问:“那我要不要对个暗号之类的。”
“你只需保持安静。”陆饮霜挑着嘴角,别有深意地露出一丝戏谑。
常靖玉越发好奇陆饮霜和煌明到底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