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常靖玉上前问道:“阿云还好吗?”
“伤势暂时稳住,但不是长久之计。”凌旭辉握紧了拳头,“留在她体内的剑气特殊,如浩瀚星海源源不绝,无法彻底化消……这是大夫说的,哼,什么庸医,分明就是能力不足!我应该带她去医仙门。”
“医仙门救不了她。”陆饮霜摇摇头断言道。
“那你说怎么办?”凌旭辉激动地一拳砸在墙上,又突然意识到凌虹霓还在屋内,不想吵到她,收回手压低了声音,眼神晦暗,“天为何还不放过我……难道还要我再看她死一回吗?”
常靖玉心生不忍,回头望陆饮霜。
“这两天我查阅典籍,发现金枝玉叶并非是凌家炼制。”陆饮霜继续道,“与你那把钥匙同样,金枝玉叶也出自流天境,应该都是令堂所留,凌山海所使瀚海剑是沉沦境的失传剑法,除非用剑本人或是中剑者根基深厚,否则无法解除,想真正救凌虹霓,只剩下流天境一途。”
“那我这就动身。”凌旭辉果断道。
“不急在一时。”陆饮霜沉稳地拦住他,“要经过北海无意自投罗网,我们需要准备周全。”
凌旭辉痛恨自己脑子转的不够快,只能郁郁坐下:“好,我就听你们的,要是阿云出事,就算和凌山海拼命,我也会去。”
“放心,前辈自有考量。”常靖玉安抚了一句,见走廊拐角夜忱端药过来,就和陆饮霜一同离开。
出了地下密室,外面天光明亮,常靖玉的眼睛一时还不适应光线,被刺的直淌泪珠。
他捂着眼睛,从指缝里去看陆饮霜,心知他这两天必然忙得够呛:“御龙府愿意配合魔修发出声明,看来前辈已经挽回魔修的声誉了。”
“自然。”陆饮霜不以为意地扯了扯嘴角,“世上随风摇摆的愚蠢之辈总是太多。”
常靖玉:“……”我刚想夸夸你。
陆饮霜从袖中拿出张纸递给常靖玉,常靖玉凑近了一看,发现是戏园的票。
“去听听吧,谢尊主连夜赶出的剧本。”陆饮霜本着独尬不如众尬的想法拉常靖玉上街。
常靖玉有点好奇,街上已不像两天前那般剑拔弩张,置影云图又换了内容,这回是炎真君谴责的对象换成了沉沦境叛徒,末尾执法堂的堂主号召修真境众人与魔修义士不要中了敌人jian计,以维护锦安城的安全为要。
“锦安城气氛高涨,凌家就算再想动手,也没那么容易了。”常靖玉微微松了口气。
“凌山海比你想的更狡猾。”陆饮霜抬手按着常靖玉肩膀给他转了个方向,让他抬头,“看吧。”
常靖玉依言仰头,眯着眼睛看那栋耸立街角的楼阁顶上浮着的置影云图,云图上凌山海站在北海海边,白发似乎又多了几缕,显得苍凉疲惫。
“……是老夫教子无方,致使悲剧发生,老夫在此向诸位道友赔罪,一应损失都由凌家承担,皓宇已死,也望众人……原谅老夫那以死赎罪的儿子。”
陆饮霜露出一丝厌恶,凌山海躬身行礼时甚至还带着压抑的颤抖,不少路过的修者看见云图,也不免摇头感叹凌山海白发人送黑发人,儿子做出这等祸事,做父亲的必然要伤心透顶。
“小公子,别哭了,凌家主也算勇于承担责任,凌皓宇罪有应得,唉,我以前也十分崇拜凌皓宇年轻有为,谁知道……唉。”旁边那个围观的小哥侧了下头,顺嘴安慰常靖玉。
常靖玉嘴角一抽,勉强笑了笑,拽陆饮霜快步离开。
他的眼睛是被阳光晃的流泪,陆饮霜忍笑,拿出手帕递给他。
常靖玉一边擦着眼下,一边恨声道:“凌山海死有余辜!”
“我们现在看似陷入瓶颈了。”陆饮霜用风轻云淡的语气分析着困局,“凌山海声望不减,寅卯等人都已亡故,锦安城众志成城,魂主方面和凌家偃旗息鼓,除了解开监控术法一条路,我们在修真境所能得到的情报有限。”
“也许我该主动联络一下沧渺宫和重华仙门那边,不知碧晴仙子是否知道蔚海城的案件进度。”常靖玉琢磨道。
“不用,你昏睡时,我自作主张,借你玉简联络过了。”陆饮霜指指常靖玉腰间,“沧渺宫已和重华仙门达成和解,不再追究,幕后主使魔修被杀身亡,同时蔚海城执法堂也有两人受害,恐怕是魂主灭口的手笔。”
“如此说来,魂主已察觉我们的调查,打算弃卒保帅?”常靖玉摸了摸玉简皱眉。
“虽是弃卒,但他还没到需要保帅的地步。”陆饮霜冷冷道,“寅卯虽死,但流芳主人已查明他是神羿峰的弟子,在帝尊继任之前就离开莳花门不知所踪,他向来以魔修身份自傲,不可能听任修真境之人指挥,魂主必然也来自沉沦境,甚至很早就与他相识,但这个人究竟是谁,不得而知。”
“那我们要回沉沦境吗?”常靖玉试探道。
陆饮霜心说你这“们”字加的自然:“暂且不必,我还有一个消息不想瞒你,至于如何看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