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尽是泪痕,温沚的心突然一疼,声音也柔软下来。
“弄疼你了?”
时涧狠狠剜了他一眼,“出去。”
温沚蹙着眉脸色不好,像是在强忍怒气,可他声音却是难得的柔软。
“是我不好,我轻点。”
时涧不想同他说话,他挣扎着想要离开温沚的桎梏,却怎么也逃不开。
时涧搞不懂温沚到底在想什么,他梗着脖子看向温沚,满脸嘲讽,“温先生,只要您招招手,有的是人送上门来,您何苦到我这里讨没趣。”
温沚停下动作亲昵得吻着他的耳垂,在他颈项间深嗅。
“你乖点就不会疼。”
又一次听到“乖”这个字,时涧却不再像以前一样觉得惊喜。他真是听够了这个字,此刻听着,着实刺耳。
时涧觉得自己就是温沚的一条狗,他乐意了就来,不乐意就走。虽然以往温沚也是这样,但时涧搞不明白为什么他心心念念的人回来了,他还会出现在自己这里,他倒不如彻底在自己身边消失,自己倒还能敬畏他的钟情。
时涧觉得很累,他想赶紧结束这一切然后冲个热水澡,一觉睡到明天。
但上帝偏偏就是要折磨他。
“小时,你睡了吗?你的杯子落在我这里了。”
门外响起白知山的声音时,时涧能感觉到身后的人身上的寒气突然锐利起来。时涧也紧张起来,浑身绷紧不敢出声。
温沚在他身后冷笑出声,贴近他的耳廓,在他的耳后轻轻舔了舔,引得时涧浑身颤抖,差点叫出声。
“你们关系已经如此亲密了,怎么,你还去过他的房间吗。”
“我今天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搅了你们好事?”
时涧不怕他故意讽刺自己,可他害怕被白知山发现这一切。
谁都可以觉得自己脏,但唯独不能是白知山。他那样干净美好的人,不该被自己这样的污秽污染了双眼。
时涧深深吸了口气,往温沚身上贴了贴,压低声音讨好他。
“先生,求您了,去床上好吗?”
他突然开口求饶的软腻却让温沚气焰中烧,他不愿相信自己养在身边四年的小狐狸竟然会为了另一个男人这样巴巴得向自己求饶。
温沚宁愿他用言语伤害自己,用眼神怒视自己,都不愿看到他为了另一个人向自己妥协。这让温沚觉得可笑。
温沚的手力道更大了,他紧紧抱住时涧的腰,在他耳廓咬了一口,“怎么,你怕他发现?”
温沚说着,动作更狠了,差点要了时涧的命。时涧一时没忍住,哼出了声。
门外的人像是听到了声音,又开了口。
“小时,你还没睡吗?那我把杯子给你。”
温沚一面动作着一面将他的手放在门把手上,逼迫得道,“开门。”
时涧眼里有泪,拼命摇头,“求您……”
温沚并不想听到他口中的乞求,若是往常,温沚定会顺着他的意,但今天温沚做不到。
温沚握着时涧的手将门打开了一条缝,又抓着时涧的手臂让他伸出手去。
时涧从未这样紧张过,这短暂的瞬间是他人生中最难熬的时刻。
时涧颤颤巍巍伸出手去,整个身体却被温沚压在门上,因为怕发出怪异的声音而只能微弱得开口,“给……给我……”
白知山将杯子递给他,还想再说什么,那扇门就被人从里面猛得关上了。
他站在门外,能听到杯子摔在地上的声音。
白知山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抚上那扇将自己和时涧隔开的门,面如死灰。
温沚抓着时涧的手将杯子拿了进来后便一把夺过,重重摔在地上。还不等时涧去看看那个茶杯,他就已经被温沚一把抱了起来,毫不留情得摔在床上,砸得他后背生疼。
这一整晚对时涧来说都像噩梦,途中他甚至睡着了,还做了个梦,梦里也是一样的场景,不同的是,白知山就站在旁边看着自己,他冷漠又嫌弃的眼神让时涧惊醒,于是时涧再次陷入温沚带来的漩涡中,无法自拔。
一切结束时,时涧已经听不到万籁俱寂中温沚一遍又一遍的叹息,也看不到他的脸。
他早已在噩梦中沉沦,无法醒来。
温沚看着床上那人身上斑驳的痕迹,心中虽有悔恨,但怒意却占了上风。
温沚长长得叹了口气,俯**在时涧额头轻吻,又迅速起身,穿上浴袍走出了房门。
房间门被敲响时,白知山并不意外。
他看了眼墙上的钟,面色煞白得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人只穿了一件浴袍,没有系紧的领口清晰得展露着一道道抓痕。
白知山痛苦得别开双眼,不想再看。
温沚满意得轻笑出声,这才理了理浴袍。
“你就是白知山。”
白知山紧着牙根看他,没有丝毫畏惧。他转身往房间里走,身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