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北疆之时,祁望山曾传信于他,说自己自察时日无多,言莫知为人可信得过,便认下莫知为义子,将来可助他一臂之力。此后,便是国丧钟响,祁望山去世。
也就是说,这是祁望山最后传予他的消息。莫知为人如何暂且不提,祁望山的眼睛如何毒辣,祁璟还是讨教过的。因此,对于祁望山所言,祁璟向来是深信不疑。
如今他紧赶慢赶赶回京都,却是京都封城、莫知即位成为新君的消息。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别的事情发生。
想到这里,祁璟便坐不住了,对南宫子仪道:“我想去宫内看看。”
南宫子仪迟疑道:“阿璟,如今新君即位,宫内必是守卫森严。如今我们尚不得知宫内情况如何,若是贸然而去,又是一招请君入瓮,该如何是好?”
看来北疆祁尧那场“请君入瓮”着实给他留下的Yin影太大,令他后怕不已。虽然彼时他已知晓是晏止澜的将计就计,然而眼看着祁璟以身冒险,还是在心里捏了一把汗。
祁璟拍拍他的肩膀:“无碍。怎么说,大内皇宫也是我自小长大的地方,我对它比对你还熟悉。你大可放心,若有不对,我会立刻抽身出来。”
南宫子仪仍不赞同:“我不能让你冒险。若是你执意要去,我同你一起。”说罢,便眼巴巴的看着他,企图说服他带自己一起去。
祁璟略有些感动,不过有些事情,他一人去足矣,人多反倒不容易行事。遂故作嫌弃道:“宫中大大小小的密道共计一百九十七条,我都熟记于心,你记得几条?若是我一人前去,关键时刻还能逃掉。若是带上你,反倒畏手畏脚的,还要照顾你。岂不麻烦?”
南宫子仪闻言,垂头丧气道:“罢了罢了,我说不过你。那你答应我,至少要带上毕方十二卫暗中保护你。”
祁璟微微一笑:“那是自然。”
一切说定,南宫子仪很快恢复常态,肃然道:“什么时候出发?”
祁璟敛了笑意,思索了片刻,道:“两日后的子时。”说完他想了又想,终于还是说出了口:“除此之外,还有一事。若是晏止澜回来,你便告诉他,先前他问我的话,我应了。礼尚往来,他也要应我一件事才行。”
南宫子仪一头雾水:“你应了他什么事事?又要他应你什么事?”
祁璟神秘一笑:“你只管告诉他,要他好好活着便是。”话音未落,趁着南宫子仪尚未反应过来,连推带攘地把人推出门,干脆利落的关门上锁,一气呵成。
不管南宫子仪在门外如何嚷嚷:“阿璟,你究竟应了他什么事?你给我说清楚啊!喂——开门啊阿璟!”
祁璟不耐烦的回了一句:“嚷什么嚷?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
南宫子仪的声音瞬间小了下去,略带着些许委屈:“你不说清楚我不走,什么好好活着?你究竟在跟我打什么哑谜?”
祁璟懒得理他,径直上床躺下,盯着高高的屋梁,放空心神,任由心绪乱飞。然而无论他如何竭力避免,脑子里出现的始终是晏止澜的脸。
祁璟终于自暴自弃的叹了口气,把脑袋埋进枕头里,烦躁地踹了踹墙壁,咬牙切齿地吐出三个字:“晏止澜!”
作者有话要说: 更~
第九十九章 京都惊变
第九十九章 京都惊变
两日后子时。
祁璟一身黑衣劲装, 整装待发。
南宫子仪不死心地围着他,念念叨叨:“阿璟, 真的不能让我跟你一同去吗?”
“不能。”祁璟想也不想地一口拒绝, 抬眼见南宫子仪一脸悻然, 只好又道,“你好好留在宫外等着接应一二。若是我在宫中有个什么意外, 你也好找人救我。否则若是我们一同前去,万一运气不济, 不小心困在宫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岂不是正中了别人圈套, 令别人称心如意?”
话虽这么说,理儿是这个理儿,两个人都知道这种方法是最好的抉择。
然而祁璟此去宫中九死一生万分险恶, 手里所有的筹码不过是对莫知的信任, 南宫子仪实在放心不下。
眼见时辰将至, 他也知多说无益,只好絮絮叨叨地又叮嘱道:“务必要小心。”
祁璟“嗯”了一声, 与他对视片刻,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随即转身招手,带着毕方十二卫朝宫中而去。
顺着密道走进皇宫之内, 掐准侍卫们换值的空隙,祁璟同毕方十二卫打了个手势,吩咐他们去其他地方察看, 自己则悄悄潜入了曾经的寝宫。
既是新君即位,少不得要找地方睡觉。他也是抱着侥幸的心理,试探一二。整个皇宫之内,他的寝宫是最华贵耀眼的一处。不管莫知是真的背叛也好,受人胁迫也好,总归是要做做新君的样子,在君上的寝宫就寝的。就算万一这里没有人,以他对寝宫的熟悉程度,想要逃离也比较方便。
祁璟趁着宫侍交值的空隙,闪身来到寝宫前,悄无声息地推开寝宫殿门,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