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部族人身上一一扫过,嘴角噙着一抹古怪的笑:“我多年谋划,毕生心血尽在今日。大哥,请拭目以待吧。”
福佑怒道:“阿乐融!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阿乐融的目光在他们几人身上扫过:“天可怜我,在我生命的最后关头,圆了我毕生之愿。不仅有大哥陪着我,还有阿姊陪着我,我死而无憾。”
空气中不知何时飘来一股若有若无的难闻味道,混着花香,祁璟的嗅觉极其敏锐,立刻就分辨出来了是什么东西,道:“是火油!”
福佑神色一凛,沉重地看着阿乐融:“原来你竟是打的这个主意?阿乐融,我真是对你太失望了!”
阿乐融恍若未闻,状若癫狂的大小,双臂伸开,宛如展翅欲飞的飞鸟,高高站在祭台上,睥睨众人,嘲弄道:“阿乐倾,从你离开夏部的那天起,就没有资格说我了。”
福佑仍在试图说服他:“阿乐融,夏部的族人又何尝无辜,你怎么能如此对待他们?”
阿乐融睥睨着他,冷笑:“无辜?阿乐倾,这里没有一人是无辜的。”
他说完,撕开自己的衣襟,露出大片肌肤。
祁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喃喃道:“那些不是幻术吗?”
福佑也震惊不已:“阿乐融,你……”
阿乐融冷笑道:“幻术?阿乐倾,你觉得有什么幻术,能到如此地步?”
说完他又撩起衣服下摆,露出残缺不全的双腿,只见他的膝盖以下,原本应是小腿的地方,此刻却是支棱着两条毫无生气的木头,看上去惨不忍睹。
祁璟恍然,怪不得来这里之前,他总觉得阿乐融走路的姿势有些不对劲,原来是这样。
阿乐融冷冷的将他们的神情看在眼里,嗤道:“阿乐倾,你出身夏部,应当知道背叛者是什么下场。否则,这么多年过去,你为何隐匿身形,不敢再回来?”
福佑默然,须臾,艰涩道:“不错,是我怯懦。”
祁璟为他忿忿不平:“佑叔!根本不是他说的那样,你只是为了我才……”
“不,阿璟,”福佑抬手打断了他,满脸苦涩,“照顾你不过是个借口,其实我心里明白的很,不敢回来,是因为我害怕夏部的惩罚。”
他转头看向阿乐融,神情复杂:“我是个懦夫。”
说完之后,他的脸上竟然现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神情,轻松不少:“夏部对于背叛者、私自叛逃者的处罚极其严苛。我名义上说是为了你,实际上是为了逃避夏部的惩罚。一晃二十年,该来的还是来了,躲不掉的终归是躲不掉。但是我没想到……”
他目光落在阿乐融身上:“我没想到,他们竟会牵扯到你身上。我本以为,什么都不告诉你,对你而言才是最好的。这样若是我被抓回来,族长问责起来,你什么都不知道,便可避免祸端。不管什么惩罚,我都心甘情愿的接受。是我连累了你。但是阿乐融,我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阿乐融嘲弄道:“你以为你做出这副悔过的模样,我便会相信你吗?阿乐倾,事到如今,除了我自己,我谁也不信!”
福佑定定地看着他,苦涩道:“不管你信不信,我还是要说。阿乐融,自始至终,我跟阿思瑶都没想过没连累你。正是因为不想连累你,我们才没有告诉你。早知如此,我们该带你一起走的。是大哥没有保护好你。”
“带我走?”阿乐融大笑道:“哈哈——你们会带我走吗?在你们眼里,我只是个不敢违逆族规胆小怯懦的小弟。你们从来都看我不起,又怎么会带我走?你们嫌弃我读书少识字笨,鄙夷我思想古板只知墨守成规不懂变通,在你们眼里,我一无是处。你们一个是圣洁遥不可攀的圣女,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夏部护法,又怎么会把我这种微小若蝼蚁的人放在眼里?阿乐倾,事到如今,你还要惺惺作态假仁假义吗!”
福佑满眼悲痛,摇头道:“不是的,阿乐融,你怎么会这么样?我们明明……”偌大的高大汉子,说到这里,突然哽咽了,他红着眼眶,沙哑着道,“我们明明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啊!比这世上的任何人都要亲近,我跟阿思瑶又怎么会嫌弃你、看不起你?”
阿乐融道:“但凡你们给我透露出一丝讯息,我又怎么会如此被动?”
“自从你们搬离家中住在神殿之后,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念你们?”
“得知我被族长选中,要跟阿思瑶成亲之时,你们知道我有多高兴吗?我高兴的不是要跟阿思瑶成亲,而是我们三个终于又能在一起了。可是你们是怎么对待我的?”
他咄咄逼人地看着福佑:“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想法吗?我那么了解阿思瑶,怎么会不知道她心中所想。我知道她之所以答应族长跟我成亲只是权宜之计,那又如何?我不在乎。”
“我心心念念地等着跟她成亲的那一日,准备等晚上的时候告诉她,她想要做什么我都会支持。她不想嫁给我,我们便做表面夫妻,等到族长疑心消虑之后,等我努力当上族长之后,她想要出去看看,我便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