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多,都有些不好意思,他把眼镜摘下,停下来喝了口茶,靠在椅子上歇了歇。
这时,无风亦无雨,隔壁藤蔓沿着墙壁开始生长,阳关暖暖的洒着,温柔惬意,黄色的梧桐静静伫立,陆言闭着眼轻轻动了动手指,嘴里哼着歌,想起林深的面容音色又笑着,而后又皱着眉,想着林深还是那么年轻俊秀的样子,而他却不复初见时的模样。再过会,慢慢没了声响。
遥远的静园里,红字变白,重新篆刻,熙熙攘攘,攘攘熙熙,唯留两碑紧紧依偎。
生与死又怎么样呢?
他和他,终究还是会再相见的。
全文完
后记:
胡笑笑的画展已经在几个城市巡展,今天终于来到了她自己的家乡。一个记者终于抓住了一个空隙成功拜访到了这位年轻却事业有为的画家。她自信洒脱,性格开朗,身上还多了一份不驯,她来到镜头前,笑咪咪地打了一个招呼。
记者问出了所有人最有兴趣的一个问题:“请问,为什么您的画展正中央挂的都是同一幅画,并且还是一幅画像?”
胡笑笑回头看了一眼她画了许多幅才挑出来一幅的画像,挂在整个画展的中央,在那幅画像前,还站着一个人,抱着一个孩子,他高高大大与身边娇小的女子十分相配。
“因为我答应过他,在我有能力开画展的时候,画一幅画像送给他,他也一定会看见的,他是我的老师,对我非常重要。”
“是吗?那么请问下他教会了您什么呢?”
胡笑笑想了想,那个温柔冲她笑着,鼓励她,在阳光下摸着她的头的那个男人。
胡笑笑笑着转头,王晋旻也回头与她眼神相对,她歪了歪脑袋想了想,每一句却十分有力量:“自我和自由。”
☆、江衡壹番外
江衡壹被推进去的时候,还带着一丝不可置信,他回头看着铁门之外的父母,江母眼睛含泪,依靠在江父身旁,江父面上不露声色,眉头却皱得紧紧的。他恨铁不成钢,拿这个唯一的儿子一点办法都没有,但凡他能想出比这更好的主意,他都不会送江衡壹来到这样的地方。
一个不大的房间里有五张上下铺,唯一的窗户很高且狭小,院长在一旁信誓旦旦地保证:“这是我们戒毒所最好的房间里,并且我们是有专业认证的,医生和专业的救助人员也是24小时,随叫随到,保证在最短的时间内可以帮助令郎把毒戒掉。”
江衡壹在里面疯狂地拍打着门,他用脚踹,大声嘶吼,外面却听不到一点声响,里面的人也是见惯了这种场景,每一个人都置若罔闻,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很快,江衡壹没有了力气,毒品不仅侵蚀了他的大脑神经还拖垮了他的身体,他靠在门上急促地呼吸。江衡壹无法想象待在这里面的生活,仿佛是呆在了监狱。不,是比监狱还要可怕,没有毒品的一个小时,他就已经要开始发疯,这里,这里的日日夜夜,他将会面临什么,江衡壹无法想象。
江衡壹又开始叫着妈妈,他期待从小溺爱他的母亲可以解救他,还像小时候一样把他护在羽下,可惜无论他怎么用尽全部的力气发出求救信号,外面的人都不为所动。很快,在把江衡壹交给了专业的人士之后,江父江母重重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一个重担,他们迫不及待地逃离这个可怕的囚笼,希冀着江衡壹可以改过自新,在这里开始人生的新篇章。
每一个人在这里好像都丧失了一部分作为人的人格和尊严,在江衡壹毒瘾还没有犯的时候,他冷眼旁观其他人毒瘾发作时的疯狂,拿头撞墙,跪在地上祈求工作人员可以给自己一点点毒品,来缓解着浑身的痛苦,可是得到的除了止疼药就是镇定剂。
江衡壹也并没有比其他人好到哪里去,甚至要更为严重,他把头撞到流血,血ye顺着前额留下来一滴滴地溅到地上,江衡壹并不感觉疼。更多的是浑身说不出来的痒,从大脑到身体的每一个器官,江衡壹甚至渴望摇头丸,哪怕只有一小粒也好,他不停打着哈欠,鼻涕四溅,浑身上下颤动发冷。江衡壹被医生还有工作人员毫不留情地绑在了床上,布条从手腕一直捆绑到脚脖,每一人的表情都是冷冰冰的,他们一天面对过太多这样癫狂的人,日复一日的工作使得他们的情绪也逐渐麻木。他们娴熟地掌握着各个药物的配比,多少的分量可以让这个病人安静多久,医生熟练地找到静脉,给江衡壹注射药物。
在江衡壹还有那么一丝理智的时候,他总盯着那一扇窗户,尤其是有阳光的时候,一束阳光照进来的时候,麻木的灵魂多少可以感觉到温暖,毒品发作时的痛苦,枯燥乏味生活带来的疲累,在那一瞬间似乎也可以消减许多。江衡壹毒瘾发作的时间越来越少,住在一个房间的人也来来走走,大不相同。江母从一开始一个月来4次,到后来一个月2次,再到后来日期时间并不确定了。可能是每次江衡壹疯狂的情绪都会惊吓到她,江母也不敢相信他优秀的儿子会变成这幅模样。
江衡壹出戒毒医院的时候,并没有一个人来接他。江衡壹回头看了看这间医院,外面的空气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