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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带着于泽去,就当提前让他们适应。
于是,两人把车交给何意,何意开车把他们送到了最近的车站,然后买票,两人坐高铁一起回去。
易承戚一路都很沉默,于泽则与他十指相扣,坐在身边陪着他。
原本要和易承戚说自己已经跟齐盛签了合同的事,这会看着易承戚这样,于泽便没开口。
窗外的风景飞速扫过,远处天空坠下一片Yin沉沉,要下雨了。
半路上,易承戚看着于泽一直担心自己,面色沉沉。便捏了捏他的手指,等于泽看过来,易承戚说:“你睡一会吧,上午开了半天的车,累的很。不用担心我,我又不是脆弱的小孩子。”
他们两现在的状态,看起来不是易承戚的父亲气病了,倒像是于泽的父亲气病了。
后面还不知道会面对什么,看着易承戚,于泽伸手,将易承戚搂进自己的怀里,让易承戚靠在在他胸口,“一起睡。”
说完,于泽便闭眼睡了一会。
易承戚的神经一直紧绷,直到此刻被于泽抱在怀里才稍稍放松。
到了霸都,这里果然在下雨,还没停车,窗户玻璃就被急雨打得噼啪作响。
幸好于泽比较会认路,霸都车站没怎么绕,两人就找到了地方,等了半天的车,最后成功打车去了医院。
医院的走廊还是十年如一日,狭窄和空旷,两种截然相反的感觉交织成一体,浑然天成。
空气里到处都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
“哥哥,我在外边等你。”刚刚走到易父所在病房的走廊转角,于泽突然停住的了脚步,他站在拐角处,看见病房门口站着几个人,对易承戚说,“我就不进去了。”
易承戚摸了一下他的手背,没强求,确实不适合一下子就带着于泽见父母,他说:“那你在这等我一会。”
说完,于泽点点头,易承戚深吸一口气,转身向人群走过去。
站在病房门口的是他的堂弟堂妹们,一个个在等他。
易家属于很传统的大家长式家庭,以易承戚的爷爷nainai为核心,一大家子兄弟姐妹,子孙三四代人全部住在一个区域内。
易承戚成名以后,经常帮扶叔叔和弟弟妹妹们,所以一个个关系还算亲。
这会大伯住院,几个叔婶不是去买吃的就是去帮着忙家里的事,暂时不在病房。
这些个弟弟妹妹,正好是周末没什么事,知道易承戚回来,便来医院看看情况。
易承戚还没站稳,“大哥,”二堂弟轻轻拽着易承戚的袖子,示意他有话说。
两人走到一边,易承戚微微低头。
二堂弟压低声音说:“这事现在还瞒着爷爷呢,怕他知道后果更不好弄。本来我们也瞒着你爸妈了,但是不知道他在哪突然听到了风声。不好意思啊,大哥,我没能帮上忙。”
“没事,”易承戚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迟早也是要知道的,你们还帮我瞒了,谢谢了。”
“客气,那,大哥你现在进去吗?”二堂弟回头看了一眼病房:“大伯现在醒着呢,医生说是气大了,急火攻心。”
跟当年爷爷生气一个样,实际上当年父亲也很生气,只是年纪尚轻身体好,没气倒罢了,当时易承戚去了医院,被父亲一顿好打,都没人敢拉,还是护士过来呵斥他们喧闹,才制止住的。
易承戚叹了一口气:“没事,我进去看一眼,让他骂骂,他能消点气。”
二堂弟看着他,欲言又止。
“怎么了?”易承戚见他这样,先是疑惑,但很快反应过来,知道他在想什么,易承戚笑,“放心吧,他现在不会打我了。再说,现在打也打不过啊,最多就是摔摔东西骂骂我。”
病房里,易父正坐在床上喝水。
易承戚摘了口罩。一进去,易父眼先是对他一瞪,再是一瞥,脸色看起来火气太旺。
接着,易父将手里的杯子直接朝着易承戚砸了过去。
易承戚没躲,那杯子也不偏不倚的,直接砸在他的额头上。
金属的杯子,掉落地上,发出一连串刺耳的砸碰声。
半杯子的水顺着易承戚的脸流下去,他的毛衣领口一片濡shi。
“当初,我说什么了?!!那个圈子乱得很,再好的人都能被带坏了!你不听!非要去演戏......好好的前途不干,非去当什么戏子!做那些不上台面的东西!”
“你看看你!现在做的都叫什么事!!恶不恶心!!还跟个男人谈恋爱!!人家都嘲笑到我面前了!!我脸都给丢尽了!!”
“这么多年出去,也不回家,原来就是搞这玩意去了!!你这是要我们家断子绝孙,是想让我死吧!!!你现在还回来干什么?!”
......
以往沉默话少的父亲,此刻仿佛把所有的话语都掏出来了!不断怒吼。
一到这种时候,他就重新变成易承戚熟悉的,小时候的父亲。字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