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德每日都会汇报凤仪宫的状况给亘泽听,亘泽不是不想过来探望,实在是手中的事情过多,抽不出身。
当然,那些借着凤仪宫不便前往朝阳殿的嫔妃,时不时去御书房献殷勤,但都被挡在外头,最后只能悻悻然离去。
“你消息倒是灵通,连培元德都被你给收买了。”
巧心拍着胸脯: “那当然,奴婢身为大宫女,肯定 要替娘娘打探最新的消息,不然哪日某个嫔妃过来叫嚣怎么办。”
“放心,她们还没有这个胆子。”
将汤放进木盒里大功告成,蓝渺渺将手擦拭干净,准备带着汤前往朝阳殿。
周围突然安静,没有叽叽喳喳的说话声,蓝渺渺偏头一看,见巧心一脸激动。
“怎么了?”
“娘娘,您今日Jing神比往日都还来的要好,这是不是说明江太医新开的药方有效?”
蓝渺渺眸中一闪而逝的黯淡,没被巧心看见,笑着点头: “恩,江太医果然是太医院的栋梁之柱。”
“真的!不行,奴婢待会得去和江太医禀报这天大的好消息,阿,还得准备谢礼才行,若非他,娘娘也不能像此时这般站在小厨房里煲汤。”
巧心雀跃说着,蓝渺渺垂着眼睑没答话,领着她前往朝阳殿。
一段时间未曾来朝阳殿,如今站在朝阳殿宫门外犹如恍如一世,明明摆饰都未有变化,但心境却大相径庭。
“皇,皇后娘娘?”
培元德从御书房端出凉透的茶,便见到提着木盒站在树荫底下,看着远方的蓝渺渺。
要知道这祖宗的身子可是中了毒,下床都困难,今儿个怎么?
培元德没想明白,便见这祖宗朝他走来。
“皇上他在和人商议事情?”
“阿,对,正在和李学甫大人商议,不过若是得知娘娘来了,皇上肯定会立刻放下政事……”
“不用了,本宫有的是时间等。”
培元德连忙将茶壶扔给后头的小太监: “那奴才带娘娘到偏殿等候。”
蓝渺渺摆摆手,朝培元德笑了笑: “不了,本宫想在树林后头那等他。”
听见“树林后头”培元德先是一怔,而后点头如捣蒜: “奴才懂奴才懂,您和皇上这么久没见,肯定得好好小聚,培养感情。”
培元德笑得极其谄媚,蓝渺渺一看便知道这人误会大了,但蓝渺渺没解释,笑着点头,让他带巧心去歇息,自个儿一人步入树林。
那片矢车菊花田,远比先前更加茂盛,花朵随风飘扬,打在身上,伴随着阵阵花香,蓝渺渺吸了口气,坐在花田中央。
脑中回荡着方才巧心在小厨房说的——亘泽每日忙于政务,不便前往凤仪宫。
“每日都深夜过来,也怪不得巧心会这么说。”
蓝渺渺知道,亘泽每日丑时都会站在她的床前看着她,还会抚着她的脸,虽然都没说话,但她明白,有时候陪伴比一句话还来的温馨美好。
亘泽以为她睡了,但殊不知她都守着丑时,等待亘泽的到来。
“傻瓜,说我傻,明明你才是最傻的。”
胸口再度犯疼,一丝丝的痛楚如同蚂蚁慢慢攀爬,蓝渺渺揪着胸口,有些难受。
“再撑一会儿,拜托,再撑一会儿。”
今日Jing神抖擞才不是什么药方有效,蓝渺渺清楚明白,这不过是上天赐给她最后的机会,回光返照。
“我还没见他最后一面,还不能死,不能死。”
说来奇怪,蓝渺渺说完,胸口的疼楚便趋缓下来,蓝渺渺看了眼湛蓝的天空,笑了。
原来真的有神明在看着她。
御书房的商议结束,培元德连忙进去附在亘泽的耳畔说了几句,李学甫什么话都还没说,便见墨色身影从御书房匆忙离去。
亘泽步伐急促,想立刻赶到花田,但碍于培元德在场,不好表现出来。
“来多久了。”
“约莫两刻钟,看娘娘手中提着木盒,还飘着香气,应当是来给皇上送汤的。”
“恩。”
培元德拣了重点说明,果不其然看见帝王脸上出现这阵子第一抹笑意。
“以后直接进来和朕说,别让她等。”
“……是。”
好一个鹣鲽情深,一个舍不得打扰对方,一个舍不得让等待,硬是被晒了一波恩爱。
“待会传朕指令,赏赐太医院所有官员,这个月俸银加倍。”
蓝渺渺都能下床过来,可见那药有成效,亘泽比任何人都还要高兴。
“奴才即刻去办。”
培元德甩着拂尘,被帝王渲染此时的好心情,跟着帝王来到树林外,便不再向前。
踏入树林后,亘泽不再隐忍,直接轻功,来到花田。
映入眼帘的是,穿着月牙色水袖的女子,把玩手中的矢车菊花瓣,放在鼻尖嗅了嗅,旋即轻笑。
亘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