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很快就睡着了。
恰好此时,许怀轩过来敲门,他知道林曜准备明日离开,所以还有些话想跟他说。
林曜这一走,两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面。在现代交通发达,也没有身份的悬殊,见面是很容易的事,但在这里却步步艰难。
青釉在房间陪着悦悦,林曜则披了件披风到院中跟许怀轩聊天。
“许大人问了你什么?”
许怀轩毫无隐瞒道:“许澎的事,还有我被救的过程。你放心,该说的我说了,不该说的一个字都没提。”
“嗯。”林曜点头。他相信许怀轩这点分寸还是有的。
秦宥跟齐国国师的事事关重大,现在还不能告诉许培。
许怀轩看着林曜,挺不舍地道:“你确定明天就走吗?延州还有很多好玩的地方。”
“等下次有机会再来玩。”林曜笑道:“悦悦要在宫中举办满月宴,我得在那之前回去。”
许怀轩满眼深意地说道:“满月宴明明还有好几天,你其实是急着去见秦挚吧?”
林曜被戳破想法,也没遮遮掩掩的,直接坦然道:“嗯,是啊。我跟他已经快一个月没见了。本来说好处理完政事就来的,结果一件事接着一件事,总也走不开。你现在是还没谈恋爱,等你谈恋爱就懂了。”
许怀轩无所谓道:“我觉得单着挺好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就是你走后,我又一个朋友都没有了,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怎么会没有?”林曜看了眼周围:“你不是说傅凛还跟着你?你若有烦心事,也可以跟他说。”
许怀轩撇撇嘴:“他?还是算了吧。”
两人接着又聊了些别的事,说着说着许怀轩忽然压低声音问林曜:“我一直在想。你说我们还有没有可能穿回去?我当时是晕过去然后穿书的,没准还能穿回去呢?等到时候我醒过来,也许只是感觉自己做了场梦?”
林曜被问得愣了下,他其实从没想过穿回去这件事,一来他是孤儿,对现代社会并无太大牵挂,二来他是坠崖穿过来的,山崖那么高,他根本没可能还活着。
他一直认为穿书是给予他的第二次生命,但许怀轩好像并不这么认为?
林曜本是想往好处劝许怀轩的,但话到嘴边却又犹豫了,最终他还是选择说出事实。事实也许很残酷,但他必须接受。
林曜认真看着许怀轩:“你认为你还活着?”
“当然,我只是头晕了下。”许怀轩说着又不确定起来,表情惊讶道:“你是说我死了?怎么可能?我身体一直很好,只是熬了下夜,晕了下,怎么可能会死?”
林曜示意他别激动,又安慰道:“你先别急,我其实也不确定。我只是觉得我们既然一起穿来,应该存在某种相同性。比如同时看过那本书,同时遭遇某些灾祸。但你说的也对,我的情况跟你不同,也许你是没事的。”
许怀轩闻言苦笑了下,他听着哪会不知道林曜后面的话其实是在安慰他。
“林哥,你想穿回去吗?”
林曜摇头:“我没想过。我是孤儿,并没有什么牵挂。况且我的身体已经没了,不管这里是什么地方,也许他只是别人随意创造的一个世界。但现在这里有我在意的人,我会陪着他们直到生命尽头。”
许怀轩怅然抬起头看着天边那轮圆月,伤感道:“但我在那个世界还有家人,我爸妈很疼我,他们努力赚钱就为了让我跟弟弟过上更多的生活。这里的爹娘虽然也很疼我,但是……”
他说着说着眼眶便被雾水笼罩着,好像眨眨眼眼泪就会掉下来,鼻子也很酸。
许怀轩见状连忙深吸口气,把所有的情绪都拼命收敛起来,紧接着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道:“算了,不说了,好在我还有个弟弟,能帮我照顾爸妈。林哥,现在挺晚的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他说完就飞快跑出了院子,林曜还看到许怀轩抬起手抹了下眼泪。他站在原地愣了半晌,最终也只能无奈返回房间。
在将死之际穿进书中对他来说是幸事,但对许怀轩来说,却不知是不是幸事。
但许怀轩生性乐观,现在只是一时难以接受,想必很快就能想通。
许怀轩一路跑回房间,眼泪被他强行忍了下去,但胸口却堵得慌,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闷头坐了会,又推开门走到院子,让随身的侍从去搬酒来。
侍从按许怀轩的吩咐很快搬了酒来,许怀轩此时只想一醉解千愁,掀开酒坛便开始一碗又一碗地喝酒。
他喝的又快又急,满身悲伤气息。
而此时院墙角落那颗大树上,藏身在树冠中的傅凛正定定地看着许怀轩。
侍从被许怀轩赶走,现在院中只剩下他一个人。
傅凛眼神专注地看着许怀轩,不知等了多久,忽地飞身落地走到许怀轩身旁,抓住了他端着酒碗的手。
许怀轩愤愤转过头,傅凛本以为他会因看到自己发火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