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笑,突然就释怀了。
有什么好解释的?她觉得凡间的媒人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婚姻当结两姓之好,若是一眼望过去便是怨侣,又何必强求?
不过,还是让牛魔王彻底死心吧。
“既然你觉得我不该背着你另嫁他人,那我问你,当初你一声招呼都不打,带着手下小妖和洞府金银细软去与那玉面狐狸厮混在一处时,可曾问过我?”
“我再问你,若我愿意跟你回去,你可愿从此只守着我一人,不再见那玉面狐狸?”
接连两个问题砸下来,牛魔王哑口无言。
他可舍不得玉面狐狸这爱妾,不说万岁狐王的万贯家财了,就是玉面狐狸本人,也比铁扇仙子这个母老虎更加温柔娇媚啊,再说了,他手底下那些小妖和洞府里的家财,本就是他辛苦挣来的,他人都不在洞府,凭什么要把家财留下来?铁扇仙子那般厉害,没有他,不也好好活到现在?
这么一想,似乎铁扇仙子改嫁也没甚么不好嘛~如此一来,他捧在心尖上的爱妾可以名正言顺地做他的牛夫人,儿子也有人养了,并不需要花费他一个铜板。想到这里,牛魔王眼珠子一转,立刻指着胡三郎道——
“既然如此,那这个老婆我也不要了,你抢了我的老婆,总要赔我这些年养她的柴米银子吧?”牛魔王想趁机赚些私房钱。
玉面狐狸娘家虽然有钱,但为了防止牛魔王拿到了那万贯家财便翻脸不认人,玉面狐狸将她父亲留下的家财看得死死的,寻常也只会拿出些来贴补家用,牛魔王又是个好面子的,时常要大宴宾客,别看表面风光,实则早已入不敷出,前些年红孩儿在外面得了什么宝贝还会送些孝敬他,可自从铁扇仙子再嫁之后,儿子的补贴也断了,牛魔王的日子逐渐艰难起来。
“你还好意思说养我?”铁扇仙子气得浑身发抖,一只手捧着肚子,一只手指着牛魔王骂道,“你这杀千刀的!当年你从洞府里带走的那些金银细软,有多少是我与你一同打杀了别的妖怪夺来的?你倒好,趁我不在便偷偷带着这些细软跑到外面养小老婆,如今竟还有脸讨要养我的柴米银子?那你倒是说说,这些年你给了我多少柴米银子?”
“玉儿不是每个月都派人往你那芭蕉洞送东西?珠翠金银,绫罗缎匹,年供柴,月供米,那些不都是银子?”牛魔王说到这里就生气,原本他对于玉面狐狸给铁扇仙子送东西一事还觉得挺得意的,现在想想,这些银子还不如给他自己花了呢。
“呵~那你的玉儿一定没有告诉过你,她送来的珠翠金银都是狐族用石子树叶变幻而来的,绫罗缎匹也是陈年腐烂的,也不知道挖了哪里的墓xue偷来的陪葬之物,柴米更是好笑,我那翠云山下多的是柴米供奉,用得着她来献殷勤?”
“那些个东西我已命人丢到翠云山后山崖下了,你若觉得可惜,自去取了来,说不定还能拿到西市去换几坛子浑酒。”铁扇仙子嘲讽道。
“好了娘子,你且回房歇着,别动了胎气,这瘟牛便交予为夫。”胡三郎冷笑着卷起了袖子。
真以为他长得斯文白净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啊?想当年他和蝎子Jing在西域斗天斗地斗如来的时候,这牛魔王还不知道在哪个山坳里啃草呢。
等到吴箜和红孩儿得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胡三郎已经押着牛魔王离开了长安城。
“三郎素来只在自家人身上舍得花钱,旁人想占他半个铜板的便宜也不成。那牛魔王趁着铁扇仙子不在,搬空了洞府,也不知道占了他媳妇多少家财,三郎担心他跑了赖账,便亲自押着他搬取财物去了。”蝎子Jing跟吴箜解释道。
红孩儿并不关心钱财之事,跑到后面看了看铁扇仙子,发现娘亲并无大碍,这才面带寒霜地大步走了出来:“那人现在何处?”
连声爹都不肯叫,看来这回是真的气狠了。
“小孩子家的,不要整日喊打喊杀,你娘如今嫁入胡家,胡三郎为人夫君,岂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娘子被人欺负了?你给我安心在家陪着你娘,你二爹去去就回。”蝎子Jing一把按住了想要冲出去砍人的红孩儿。
“什么二爹?哪有人有两个爹的?爹就是爹……”红孩儿低着头扭捏道。
“三郎若是听到你肯叫他一声爹,定然欢喜疯了。”蝎子Jing欣慰地撸了一把红孩儿有些毛糙的发顶,“你与三郎倒更像是亲生父子,都是这般爱憎分明的性子。”
玉面狐狸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盼了许久才盼到的这个牛夫人的宝座,屁股还没做热呢,追债的就来了。
这真是狐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问题是这口黑锅还是她自己求来的!若非她看上了牛魔王,仗着万贯家财非要抢人家的夫君,牛魔王也不会贪图她这万贯家财,抛妻弃子,还不要脸地带走了所有家财。这下好了,铁扇仙子是不在乎,但人家如今可是有更厉害的靠山替她出头了。
玉面狐狸仗着她爹万岁狐王的威名,素来骄横惯了,一见到胡三郎,却忍不住腿一软,面色苍白地退到了一旁,吓得半个字都不敢说。
牛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