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之不及。可对傅东辰来说,这里承载了他太多的回忆,上一世他和沈然的第一次便是在这里。
“小然,现在也没什么事,你去睡会儿吧,你的房间我收拾过,床单什么的都是新换的。”
沈然应了一声,走了两步又回头,“那你呢?”
“我?”傅东辰有些意外,又有些惊喜,他指了指身后的沙发,“我,我也睡会儿,就在这。”
沈然点点头,直接上了楼。
直到听见房门关上的声音,傅东辰才倒在沙发上,随意盖了件外套,又顺手调了闹钟,没多久便睡着了,这是他自沈然出事入院以来的第一觉。
傅东辰这一觉睡得特别沉,最后还是被闹钟吵醒的,彼时不过十一点,虽然只睡了三个小时,但也算是恢复些Jing神了。傅东辰起身时才发现他睡前盖的外套被放在了另一边,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毯子,傅东辰抱着毯子狠狠地吸了几口气,喜滋滋地去了厨房。
房间里,沈然抓着手机,静静地立在窗前,目光深沉。
傅东辰做好饭便叫来了沈然,时间不多,他也就没有做太复杂的菜,但每一道都是依照沈然的口味做的。
菜入口的瞬间,沈然便觉得味道有些熟悉,但又说不上是哪里熟悉。四年前在京城时,傅东辰也为他做过饭,那味道似乎和这个差不多,但又好像有一点点区别,沈然一时分不清这区别究竟在哪,但转念一想,做菜哪道工序先,哪道工序后,什么佐料多放,什么佐料少放都会影响整道菜的味道,也便没有深究了。
吃过饭收拾干净,傅东辰又带着沈然出了门,这次来的是离他住处不算太远的兰花广场,因着是一天当中最温暖的时刻,来广场活动的人也多了起来,有卖气球的,也有滑滑板的。广场正中是一个圆形的大喷泉,由于不是节假日,喷泉里只是喷着小小的水花,但也不影响那些小青年在这里谈情说爱。
不过,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个在喷泉正对面架着画板画画的青年,青年约莫二十七八,刻意留长的头发被他随意扎在脑后,此时的他正拿着画笔将面前的景象一点点留在画纸上,生动而又形象,引得不少人称赞。
沈然不过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傅东辰却一直伸长了脖子看着,半晌,他对沈然道:“小然,这人画画挺不错,不如请他帮我们画张肖像画吧?”
——东辰,不如我们也去画张肖像画吧?
——别!这玩意儿一坐就是几个小时,还得保持一个姿势,画完人都僵了,你也不嫌折腾。
——可是……
——别可是了,你要真这么喜欢,等回家你老公亲自给你画!
——……你会?
——我怎么不会!那谁画个小鸡食米图都能并称四大才子,我画的肯定比他好!喂喂!沈小然同志,你这鄙夷的眼神什么意思!信不信我耍流氓了!
“小然?”
沈然将自己从回忆中拖拽出来,目光复杂地看了眼傅东辰,而后轻轻点了下头。
得到沈然的同意,傅东辰立即高兴地奔到那青年画家跟前手舞足蹈地比划半天,又跑回来拉着沈然到喷泉前的长椅上坐下。
“我刚刚问了,最多一个半小时就能画好,小然,要委屈你坚持一下了。”
“嗯。”
傅东辰踌躇了一会儿,又小心翼翼地将手搭在沈然肩上,沈然身体蓦地一僵,傅东辰吓了一跳,正欲收回手,却感觉到沈然又放松了身体,靠近了自己。
傅东辰恍惚了一瞬,心里突突跳个不停,他不知道沈然这个举动意味着什么,也不敢去想,他怕想多了,最后也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也许,沈然只是为了兑现昨天的承诺吧。
傅东辰勉力笑了笑,朝青年比了个OK的手势。
青年点点头,换了张空白的素描纸,取出铅笔开始描摹轮廓。对青年来说,素描是最简单的,不过傅东辰要求上色,就要多费些时间。随着画作的完善,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大多人对画画并不陌生,但是亲眼见到一幅画作的完成,还是足够让他们惊叹,尤其是这幅画神韵十足。
随着青年的一个手势,傅东辰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恋恋不舍地收回手,他已经很久没有和沈然这么亲近过了,这一个小时对他来说太短暂也太快了。
傅东辰走到青年跟前,青年还在上色,不过已经只剩下一小部分了。画中的傅东辰和沈然相依而坐,举止亲密,此刻傅东辰脑子里只有四个字——岁月静好。
“好了吗?”沈然也起身走到青年跟前,目光触及到画板上的画时,也怔了一下。不得不说,青年的画技是非常高超了,他不懂画,也不知道该如何评判,只知道画中的他与现实的他十分相像。
“稍等。”
青年又花了小半个小时的时间将所有的色彩填充好,等颜料干了后才将画取下递给傅东辰,“可以了。”
“谢谢。”傅东辰接过画,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看向沈然,问,“你要么?”
沈然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