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值夜班,而是换到了午班,他在傍晚六点时便下了班,骑车回家。
艾谦的家离咖啡店骑车大概需要十多二十分钟的时间,中途会路过一条B市南城区知名的美食和酒吧街,街上各种各样的餐馆和酒吧林立。
艾谦在B市住了二十多年,去酒吧的次数屈指可数,他仅仅只在大学时候被同学撺掇着去了几次,去了也融入不了那个热烈的氛围,每次都坐在角落的卡座里默默地喝饮料。
前不久这条街上又新开了一家酒吧,据说消费特别高,艾谦骑车从酒吧的停车场路过,却忽然在其中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陈愿和几名与他一样西装革履的男女正朝着酒吧大门走去,还有秘书模样的人在前面引路。看见陈愿,艾谦就停下了,他心想陈愿可能是来应酬的,肯定不该去打扰他。
可与此同时,艾谦又有一阵子没见到陈愿了,今晚要是没见到,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对方了。
艾谦迟疑了片刻,还是停下了车,他就穿了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体恤衫, 进这种高消费的地方不太合适,更何况这种地方进来就必须点单了,艾谦可没有那种消费能力。
艾谦于是在酒吧对面的一个夜宵小吃摊上坐下了,点了一壶热茶和一小盘小龙虾与炒花甲,边吃东西边等陈愿,打算一会儿陈愿出来之后,他便可以装作刚下班路过的样子和他打个招呼。
艾谦和爸妈打了电话说晚上和以前的同学约出去吃宵夜了,得晚点回家。艾谦上一次编借口晚回家都还是在初中不懂事的时候了,想到这里,他既羞愧又窘迫。
这一等便等到了夜里十点多钟,艾谦茶壶里的茶水都凉了许久,手机也快被玩没电了。他撑着脑袋,眼皮直往下掉,却还是强打起Jing神注意着酒吧的大门。
十点半的时候,艾谦终于看见陈愿一行人从酒吧里走了出来,他顿时清醒了过来,正站起来准备过去的时候,却见陈愿把另外几人送上车道别后,却又独自一人返回了酒吧。
看着陈愿的身影再度消失在酒吧奢华的大门背后,艾谦心里隐隐地多了几分担忧。
这么晚了陈愿还待在酒吧里,是还有朋友在?还是独自一个人喝闷酒?
艾谦在小吃摊上又继续等了半个多小时,眼看就要到十一点了,他实在是有些等不住了,站起身朝着酒吧走了过去。
正当艾谦迈上台阶上,他却猛地在玻璃大门背后看到了陈愿走出来的身影,艾谦急忙停住脚步,转身朝着停车场一边躲了过去。
陈愿从酒吧走了出来,朝着自己的车走去,一道人影忽地从一边探出头来,远远地喊了他一声“陈先生”。
陈愿转过头,只见艾谦意外地站在那里,抬起手朝着他挥了挥,神色不知为何似乎带着几分窘迫。
陈愿似乎也很惊讶会在这里看见他:“刚下班?”
“……嗯,路过这里,突然看见您,想上来打个招呼。”
艾谦的眼神微微飘着,他站得离陈愿并不近,却还是能闻到陈愿身上浓郁的酒味,这次的酒味可比上一次浓郁多了。
从陈愿的脸上,艾谦看不出太多异样,但他知道陈愿总是那副模样,道:“陈先生,这么晚了还喝酒对胃不好。”
“是陪客户来的。”陈愿顿了顿,“偶尔也会想自己喝一杯。”
艾谦心里有些触动,陈愿竟然愿意把这明明可以不提的事情告诉自己。
陈愿:“之前听你同事说你回家照顾家人去了,你家人身体怎么样?好些了吗?”
“嗯,已经好多了,谢谢您。”艾谦点点头,又道,“您平时工作那么辛苦,也要多注意身体。”
陈愿注视了他一阵,忽然半开玩笑地问:“你们店的员工对每个认识的客人都这么关心吗?”
艾谦一愣,刹那间明白了陈愿话里话外的意思。
陈愿并非是看不出来,他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这些事情当然心知肚明。艾谦看他的神情、难以自持表现出的关心,所有这一切,都在诉说着眼前这个年轻又质朴的大男孩对他的感情。
艾谦心里也明白的,他不该对陈愿表现得太关心,但是他却控制不住地去把视线停留在他身上、去关心他。陈愿这是在隐隐地提醒他,他早就已经有所察觉了。
艾谦有些慌乱地站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陈先生这是在提醒他他们只是比陌生人稍好一点的客人与店员的关系,让他不要再有那些多余的心思了吗?
最后,艾谦低下头,沉默了半晌,轻声回答:“……当然不是,陈先生。”
陈愿静静地望着他,没有说话。
“对不起,陈先生,我……我对您,的确……”艾谦有些害怕得知现在陈愿的神情,害怕在他脸上看到厌烦的神情,每说一句话,他心里就难受一分,“我知道我在痴心妄想,但是我真的没法不去在意您关心您……如果您是在提醒我,那我明白了,以后不会再……”
“在意一个人是很正常的事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