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开了,有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不对,这不是人,这只是一件衣服,一条裤子,一双鞋。里面根本没有人。
楼天宝看着那衣服人推了门出去了。
他出去之后,没一会儿就有一个衣服人走了进来。
这个新的衣服人显然是来买东西的,但这里的主人不在,于是新来的衣服人挑拣了一番,只好在门口等着。他有点不耐烦,等了一会儿就用力按桌上的铃。
楼天宝蹲在架子下,头顶上就是他按铃的声音,觉得脑袋都大了一圈。
又过了一会儿,门口有人进来了,那人将东西放到了桌上,急匆匆地进了柜台里,桌上的按铃声才消失。
楼天宝就看着眼前的衣服人站定了,挥动自己的衣袖,过了会儿客人就离开了店铺。
店铺的老板拎着购物袋返回了里间,店内又重归平静。
楼天宝从口袋里摸出一面小圆镜,这是店里放着辟邪用的。她将镜子举过头顶,照了照外面的情况,好像街上没人了,她才探身出来。
还没等她仔细看清,外头又有两辆车撞在了一起,那撞击声将她手上的镜子也震了一震。她将手缩回去,继续等着。
撞车之后,原本街道上的喧嚣都消失了。
楼天宝看了看通往里间的门,她是真想知道,衣服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于是从店铺的后门走出去,走到了店铺的侧面往窗帘里看。
那屋子里的衣服散在摇椅前,购物袋放在了桌上,里面的东西没有动。
衣服人就这么消失了?
楼天宝左右看看,发现路上也有一些散落的衣服鞋子,似乎是其他衣服人的。他们手里也有购物袋和塑料袋,似乎刚从其他店里出来。
也就是说,衣服人只会出现一阵时间。
楼天宝想了想,返回屋子里,小心开了那里间的门,进门查看冰箱里的情况。
冰箱里塞着不少食物,楼天宝随便看了看,都没有保质期的。
她有了个猜想。
楼天宝拆走了电子挂钟,随手找了点衣物,拿了一副墨镜,离开了这一家。
她绕过绕过撞在一起的三辆车,走去了旁边写着“待售”二字的屋房。她用自己搜罗来的小铁丝打开了门,轻而易举地进入空荡荡的屋内,找了张椅子盘腿而坐,开始等待时间过去。
六点钟时,挂钟再次响了,这次报时喊的是“晚饭时间到”。
楼天宝拿围巾和墨镜包住自己的脸,双手插兜,走上了街道。她和其他人一样,仿佛一个衣服堆出来的人。
她透过墨镜看到许多人家的餐厅里亮着灯,街道上的餐厅里还有人点餐,或是端着饭菜走到一边。衣服人也能吃饭吗?
这么想着,楼天宝大着胆子走到了一处街边餐厅,随手指了一份汉堡。
餐车里的“厨师”快速做了一份,从窗口里递出来。
楼天宝付了钱,拿着那汉堡走到一旁去,她刚坐下,周围的“人”一瞬间又全部变回了一堆衣服帽子,他们面前的餐盘也立刻消失了,食物也一样无影无踪。
只有楼天宝手里的食物还在。
这?
楼天宝看周围那些人的购物袋,里面刚买的东西也不见了。
全部归位了。
楼天宝咬了一口汉堡,还热乎着,看来只有她这个活人手里的东西不会消失。既然如此,那另外一个在这里的活人,此时应该也在吃饭吧。
她立刻贴上了中级飞遁符,往各处贩卖食物的餐馆跑。
这一层的街巷不多,一共八条街。中级飞遁符的速度好比动车,她一下就跑完了。
果不其然,她在某一家餐厅之中,看到了正独自吃饭的男子。
这是个长相俊美,行为优雅的男子。
他手里拿着一份书稿,正在稿纸上奋笔疾书,偶尔才停下来吃一口盘子里的菜。
男子吃完了,便带着书稿离开了餐厅,回家去了。楼天宝则跟在他身后,摸到了他家。
这位男子开着门进屋去了。
楼天宝探头往里一看,看到他家里都是稿子,一摞一摞的,还标好了不同的日期。
这一摞是一周后截稿,那一摞是半个月后截稿,还有半年之后的,一年之后的……
他足足写到了三年之后的稿子。
门上挂着牌子:一切人勿入!
看来这个人有点社恐。
这是故意开了个黑庭领域躲进来写稿的?他可真有创意。
但是,这么多稿子,他不打算带出去交给别人吗?再说他回忆地起这么多稿子内容吗?
楼天宝思考了一下,她拿了一张符纸,在背面写了一句话,并折成纸鹤,往上画了一个十分简单的小咒语,让它往男子那边飞。
不一会儿,男子就拿到了这只纸鹤,并看到了纸鹤背面的信息。
他立刻跑出来关上了大门,关闭了所有走廊上的门,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