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格外好看,昏黄的光下透着些温柔。
粉色的烟雾在朝珣眼前炸开。
去他的读后感。
“好呀。”朝珣说。
江夕迟松开牵着他的手,在他头上揉了揉,说:“七号台球馆,我整天都在那里。”
第19章
朝珣觉得像做梦一样。
他喜欢的江夕迟不再是记忆里想起来会感到苦涩疼痛的符号,江夕迟真真切切地和他说过话,亲吻过他的额头。
想到这里,朝珣夜里搂着他的蔓蔓都忍不住偷笑。
七号台球馆,在地下商场里的一个角落里,地图上很难找到,要不是看见街边电线杆子上贴的传单,朝珣都不知道在哪儿。
下了公交车,他沿着那电线杆子上写的地址,正走到地下商场门口,手机忽然响了一下。
江:你到了吗?
朝:我到商场门口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语音电话打了过来。
朝珣点了接听,便听见电话那头传来江夕迟的声音,带着点儿沙哑,像是睡了觉刚醒的样子。
“在那儿等着。”
朝珣于是老老实实地站在门口,门口恰好有卖车轮饼的,红豆味儿的、抹茶味儿的,朝珣买了好几个,想带给江夕迟吃。
“朝珣。”
才刚刚付完钱,便听到有人叫他,朝珣一回头,江夕迟穿了个红色的卫衣,外头一件黑色外套,底下套了一条灰色的运动裤,站在那儿,像个模特。他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平白多了点儿慵懒的气质。
好帅啊。朝珣想。
台球馆里深色的木质地板,前台摆着风水轮,仿砖墙的墙壁上贴着几幅复古的海报。门口沙发上坐了个男人,一见朝珣过来,朝他打了个招呼:“哟,小迟的同学来了,你们玩儿吧,我先出门一趟。”
江夕迟点了点头,手抄在口袋里,说:“舅舅,回来的时候买点零食过来。”
王沂在他背上拍了下,“臭小子,就知道使唤我,旁边就有超市,不会自己去买啊。”
江夕迟靠在前台,挠了挠头打了个哈欠,有些懒撒又有些性感。
“那我不能白给你看店啊。”
王沂似乎对他有些没办法,笑了笑,摆了摆手说:“好了好了,知道了。”
说完他披上外套,推开玻璃门就走了。
这处台球馆实在偏得很,屋里的装修透着些冷硬的味道,深色的地板,昏黄的灯光,还有几张台球桌,说不出的陈旧古朴,绝不是朝珣平时喜欢去的地方。他头一回来这种地方,实在有些拘谨,江夕迟脱了外套扔在前台旁边的沙发上,说:“你干嘛那么紧张,这儿上午基本没人的,下午才会有人来。”
朝珣盯着他,将手里的车轮饼分给他,问:“那是你舅舅吗?”
江夕迟接过来车轮饼,咬了一口,浓浓的抹茶味道在口腔散开,他皱皱眉,三口两口吃掉它,说:“是,他挺忙,我没事儿就过来帮他看看店。”
朝珣点点头。
江夕迟看他还背着包,问:“包里装什么了,鼓鼓囊囊的。”
朝珣犹豫了一下,江夕迟看他神色,“怎么,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朝珣忙摆摆手,说:“不是,不是。”
江夕迟起身倒了杯水,抱着胸靠在前台,喝了口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怎么,来找我还偷偷摸摸准备了礼物不成?”
“没有…”
朝珣招架不住,支支吾吾好半天,最后顶着他的目光,慢慢腾腾从书包里面拎出来一个外套。
“是外套啦…”
江夕迟眼尖地看见外套底下一本红色封皮的本子被带了出来。
“那是…”
还没等他说完,朝珣便慌慌张张,把那外套往包里一塞,“我们,要出去玩儿吗?”
江夕迟收回视线,盯着他看了很久,问:“你想去哪儿吗?”
“哪里都行…”朝珣拉上书包拉链,抬头看了他一眼,“只…只要和你在一起。”
江夕迟笑了一声,极浅,他在前台那儿翻了翻,翻出来一幅扑克牌,“那先在这儿待会儿吧,这附近也没什么好玩儿的,要打牌吗?”
朝珣挠了挠头,“我不会。”
江夕迟说:“我教你。”
江夕迟只是一时兴起,倒也没想到,教朝珣打牌这么困难,要先从认识红桃、黑桃、方块、梅花开始。
一副牌磕磕绊绊打下来,江夕迟说:“你好笨。”
朝珣有些委屈,“我本来就没学过嘛…”
江夕迟说:“过年的时候,你爸妈在家不打牌吗?”
朝珣仔细想了想,好像是打的,但家里似乎只有他不会,小的时候顽皮,总在妈妈跟前闹,把一幅扑克牌撒得遍地都是,妈妈板着脸和他说:“玩扑克牌的不是好孩子。”
有时朝珣记性很好,小时候妈妈对他说的话能记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