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着父母的表情,任表姨说着,没有动。
“表姐,这是笙笙私人的事情。你未知全貌,不能听信他人说的话,反而伤自家人的感情。”作为这一代之中年纪最长的,大舅舅主动护道。
“那就让笙笙解释一下?犯了错家里人都会原谅,但要是编谎话就没意思了。就只是解释而已,又不会有什么后果,真要是有问题,大家一起帮着解决就好了。”表姨家的儿媳也掺和进来,耸耸肩,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姜可笙。
在众人的视线下,姜可笙伸出筷子,又夹些菜放进碟子。透明转盘轻轻被推动,直至盛汤的白色瓷盆停在她面前。
自若地为自己盛上半碗,她才缓缓抬眼,纤长的睫毛在空中划过小半圈。见其他人都看着自己,姜可笙像是刚发觉似的,无奈轻笑一声:“没有的事,我该如何解释。凭空给自己想理由吗?”
“我和李知运李总是领导与员工的关系,合作多年,从投行到如今的领克。因为熟悉,所以多用我,比起其他一直在领克工作的员工,他自然更信任从大四就在他团队里工作的人。”姜可笙把手中的碗放下,平静道。
“嗬,公司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偏偏就最信任你?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见她还敢反驳自己,表姨直接将筷子摔在桌上,发出一声响。
她再度开口想要说什么时,就被姜爸爸愠怒着打断:“大家都是家人,你能不能把嘴巴放干净一些?”
“哟,这个时候跟我谈家里人了?”嗤笑一声,表姨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平时姜院长姜院长地叫着,结果关键时候手术加个塞儿,就好像天大的麻烦难为你们似的。我们把你们当家人了,你们把我们当成什么?”
“还有你……”她伸出手指指向其他 * 人,想一个个地说,却被自家儿子拉住胳膊。
“把手指头放下。”坐在主位上的老太太用拐杖敲敲地板,声音中气十足。
见表姨没动,她的声音更加严厉干脆:“我叫你放下。”
姜可笙从没有见过姥姥这样盛怒的样子,原本毫不在意的心陡然揪起来,思索着该说些什么缓和气氛,担心她身体出问题。
但在短暂的停顿后,老太太的声音平静下来:“请你出去。我从小看着笙笙长大,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
她的每一个字都很坚定,吐字清晰,在已经近九十的老者嘴里说出,字字饱含着份量。
表姨怏怏地收回指着姜可笙家人的手指,转过头来,想再开口:“姑妈……”
“我不需要从你的嘴里去了解她。”老太太利落地打断。
她用拐杖敲敲椅子腿:“克礼,送一下你表姐。”
所有自家的长辈都站在她这边,甚至不用姜可笙细作解释。她始终看着姥姥,在喊大舅送客的之后,姥姥的视线才移回她身上。
刚刚面对表姨时眼底的凌厉,此刻已经满是慈祥的宠溺:“笙笙,再多吃一点。”
眼睛在眼眶里转过两三圈,表姨站起身,冷笑着拎起包,睨着这一桌的人:“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这一家子也都是这德行。一个个忙得也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职业,还觉得自己多牛一样,又不是什么学者科学家。”
她拉起还在啃鸡腿的儿子,气冲冲地往包间门口走。
刚走到门旁,包间的门就被敲响两声。
几秒后,门被从外打开。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季昀迎面差点撞上面前的中年妇女。
稳住身子的同时,他轻扶了一下被吓到的妇女,才淡笑着向她伸出手:“实在抱歉差点撞到您,我是姜可笙的男朋友季昀。”
没有想到季昀还没有走,姜可笙怔楞片刻,也扭过身看向后面。
季昀并没有看她,比表姨高出一个头还要多大约十公分的他,微曲着膝,也稍弯下腰,足够礼貌。但他嘴角的淡笑,是姜可笙再熟悉不过的,面对生人毫无真实笑意的弧度。
表姨抬眼看着他,眼神愈发地不善。
眼前这个男人看上去年纪不算大,五官大气周正,怎么就又落到她这亲戚家手里?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季昀的手停滞在空中,脸上却没有丝毫尴尬,他自然地装作理解的样子,“我今年二十七,本科B大,研究生A大。读完之后留校,目前是文学院的副教授,主要研究比较文学。父母刚退休不久,目前……”
“季昀,”坐在最靠门口座位上的姜可笙站起身,绕过表姨,站在季昀旁边扯扯他的袖子,笑道,“你再说下去,就变成人口普查了。”
季昀顺势牵上她的手,温暖干燥的掌心紧紧地握着,向她传递他的力量,让她安心。
“您刚刚说的话,我不太同意。我家里的确没有 * 科学家,但教书育人的年轻学者,还是有的。”转向表姨,姜可笙不卑不亢道。她被季昀宽阔的肩膀抵着后背,刚工作完下飞机的疲惫,再也没有显露在脸上。
两人亲昵地站着,无论是从身高颜值,还是整体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