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京城最出名的酒楼是鹤颐楼,还没到中午,几乎就没有空座位了。
“今天轮到我给池公子送糕点!”
“不跟你抢,那我跟着又不碍事。”
池琰在马车前面等,每次出了新品他都会买回家,等着做给申守戎吃。墨绿色的玉簪把头发挽起,穿着窄袖和高领的深蓝色丝绸收腰常服,上面绣了金色的兰花。对面的女子红了脸不敢看他,把糕点交到他手上,福了福身就拉着同伴走了。
皇宫的宴厅,觥筹交错。夜明珠镶嵌在盘龙柱上,下方的宾客四处走动攀谈。殿试后的宫宴,热闹而盛大。有人领着女儿介绍亲家,也有官员探讨交流,还有等着分配功名的考生。宴会上的男男女女都想跟殷朝的状元郎说上话。
池琰,本是罪臣之子。太子死后,申霆成了储君,愈发冷落池姝。池姝无意间得知父母是病故,和池正茂没有一点关系,全是申霆为了私心而利用自己作证。她心生愧疚,听到申霆发现池琰未死的时候,池姝利用池家身份伪造过继文书,证明池正茂没有犯欺君之罪,在入仕之前就已经成了池家人。池姝伪造的真实,再加上她为了赎罪,竟然送上文书后就自缢在破败的池府门前用来换池琰的清白身份,把送池琰出牢的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她是五王妃,官员也不敢往深处去查。杜若便顺水推舟,送池琰回京入仕。
在外人面前,池琰属于五皇子一党,其实池琰一直同申守戎联系,他只有申守戎一个亲人,怎么可能帮五皇子做事。
皇帝今日看起来心情很好,殷朝国力日渐衰微,皇帝却拖着病体沉迷温柔乡。申霆在一旁提醒“父皇,应当封官职了。”
轮到池琰,他向前请旨“古锦匪寇猖獗,民不聊生。微臣想去古锦县任职。”
皇帝爽快的同意了,申霆则是探究的看向池琰。他不觉得池姝有这个能力救下池琰,不过这件事好像不重要了。太子身死,杜府势力衰微,申守戎跟着杜若去守皇陵,从未回过平京。以前斗的你死我活,现在对面就像一滩死水。不甚在意的点点头,撤掉了在池琰身边的暗卫。
第二天,池琰骑着快马,独自走上去古锦县的路。
古锦县地方小,交通不便,但是富庶。以前百姓生活安定平和,待人真诚爽快。可最近一年,从东海来了一群人,懒惰,靠抢劫为生。占山为王,时不时下山搞小动作,甚至欺男霸女、伤人放火。
池琰牵着马走到红门大开的县衙。把马领进院子,拴在石柱上,找了好几间房,一个人没有。
“池大人?院子里是你的马吗?”
池琰转身回答“是我的,刚才找不到人,我就拴在柱子上了。”
“在下一直在县路口等,才反应过来池大人应该不认得小道,走的官道。是在下的不是,还望大人见谅。”
“无事,不如你给我介绍介绍这的情况。”
“在下叫卫诚,是县衙里的师爷。自从一年前来了土匪,县衙就成了摆设。百姓都吃不饱饭,没有钱交税,上面既不征收也不拨款,捕快都回家找活赚钱。只有我一个人鼓捣鼓捣后面的地,不至于饿着。”
卫诚带着池琰来到后院“池大人,您就睡着一间房,我在那里”卫诚指了指左边的屋子“您先休息,我给您收拾收拾衙门好办公。”
“不必麻烦了卫师爷,我们一起去,我收拾你顺便可以给我找一份古锦县的地图。”
池琰赶路没睡好,又一直收拾到现在,洗漱完躺到床上就睡着了。深夜,他屋子里的窗被人推开。
池琰醒来就觉得旁边有人抱着他,一个激灵快速起身,就看见申守戎躺在床上对着他笑。池琰太可爱了,昨天喊着“守戎守戎”,一边往自己怀里挤。现在他的头发缠成了一团,有的黏在额头上,有的炸起。池琰看见申守戎的时候就红了眼,又羞又想,哭的梨花带雨,抽噎着说“怎么到这里来了?”
申守戎轻轻擦掉池琰的眼泪,托起来他的头亲亲他的嘴巴,笑着说了一声“好久不见。”
池琰哭的更凶了,撒娇的抱住了申守戎。
他的怀抱还是那么暖,肌rou比以前更硬了,全身都能把池琰罩住。皮肤晒成了蜜色,有些粗糙,隔着薄薄的衣服能摸到一些已经结了痂的伤痕。申守戎不是俊俏的长相,虎目粗眉,极具男子气概。这几年被磨砺的没有皇族的贵气却有上位者的威严。
池琰在申守戎怀里躺着,就觉得申守戎硬起来了,两人都是第一次,有些放不开。
“咳,要不咱剿完匪再做这档子事?”
“嗯?恩,好。”
古锦靠着西南,卫诚就是申丛出征时留下的心腹。申守戎这次带着一小队人马来到古锦。计划着先从西南,一路往平京扩张势力。东海局势稳定,土匪就是从东海战场逃上岸的那些人。申守戎跟他们打过很多交道,所以仔细研究了古锦的地形,慢慢的计划着收网。
池琰平日里冷静有分寸,一遇到申守戎就断片。今晚,申守戎又去夜探山林,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池琰脑袋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