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烟煜踹了旁边黑衣人一脚,黑衣人短促惨叫一声又接着晕过去了:“蠢货,这倒省了我很多功夫。”
莫寒抬眼小心翼翼地看向烟煜,问道:“你刚才说的‘他’是谁?”
烟煜神色有些复杂,欲言又止。
看到他这幅样子,莫寒有些后悔问出这个问题了。
“其实,如果你不想说的话,可以不说的。”莫寒局促不安地低垂脑袋,“是我唐突了。”
烟煜看着他,轻轻摇摇头:“那人提起怕脏了自己耳朵,没什么好说的。”
莫寒这时真后悔了,每个人都有不愿意被人提起的事,自己怎么就一而再再而三纠结地越界了呢?
可能是职业病吧,像他这一卦的作者对于不寻常的事物,都有种锲而不舍的Jing神。
不然他也不会好端端的空调房不待,跑到这荒无人烟的鬼地方来了。
可是,烟煜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他会不会生气了呢?
或者,他已经开始反感自己的多嘴……
想到这儿,莫寒一着急猛的站起来,想走到烟煜面前解释清楚自己并不是想要八卦他的私事。
可他忘了,他是刚中了虫毒还未痊愈的人,这一下子突然站起来真够呛,两眼一黑,瞬间天旋地转。
他往前踉跄一步,站都站不稳,还没看清眼前事物,就跌入一个冷冷清清的怀抱。
“都说了还未痊愈。”烟煜皱了皱眉,漂亮的眉毛拧成几道沟壑。
“对不起,我太不注意了。”莫寒窘迫,但是暗暗觉得这个怀抱太舒服,让他有种很不想从这个怀抱离开的念头。
虽然冰冷、没有心跳声,但是却让人很安心。
他半闭双眼,双手抓着烟煜的衣袖,把全身的重量倚靠在这个怀抱里:“我头还晕着,你等我一会儿。”
“嗯。”烟煜瞟了一眼怀里这个脸色苍白的男人。
在今天之前他还是活蹦乱跳、神采奕奕的,而现在却因为自己受伤,想到这里,烟煜心里莫名生起一股怒火。
他的本意只不过是利用这些凡人把那孽障引出来,祭祀的日期快到了,他知道那人必定蠢蠢欲动,会有动作,但他从没想过把无关的人牵扯进来。
此时此刻,他真想活剐了那孽障。
烟煜捏紧拳头,眼里尽是杀气。
可是,他为什么这么愤怒?
愤怒到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一些暴行。
在以往,他不屑于和人类有太多交集。
就算他利用他们,可是人类是死是活与他何干,只不过一群凡尘蝼蚁罢了。
现在这个普通的男人因为他受到牵连,被黑虫所伤,他就愤怒到这种程度,为什么呢?
可能是因为觉得自己的权威被挑衅了吧,对方就在他眼皮底下动手,这简直是往他脸上甩一巴掌般的侮辱。
这个男人这几天与自己朝夕相处,而雄性领地意识让烟煜觉得,哪怕只是阿猫阿狗,也轮不到那些低贱的东西来作践。
莫寒跟他是一个队伍的伙伴,于情于理,自己都应该保护好他。
想到这儿,烟煜低头看着这个男人。
由于长期深居简出的缘故,他的皮肤很白,跟自己毫无人气的白不一样,他是干净的、纯粹的。
纤长的睫毛正在微微颤抖,以往透着薄薄粉色的唇,此时染上一层霜。
他看起来是那么脆弱,像一个易碎的瓷人,让人觉得看着心惊胆战。
烟煜想,他绝对不会再让他受伤。
莫寒稳定了一下身形,没好意思赖在烟煜身上太久就起来了,他偷偷打量了烟煜一眼,脸上染上一层红晕。
他应该没察觉不妥吧?
只不过想靠在他身上偷懒一会儿而已,又不是在做什么坏事,男人之间挨挨蹭蹭也是很正常。
“啊……不好意思,压在你身上很沉吧,我刚才头太晕了站不稳。”
“无妨。”
莫寒偷偷松了一口气:“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苏昀星现在还下落不明。”
“稍作休息,待天亮后前往湖心,入口就在那边。”烟煜淡声说。
“你们说的湖心,是指罗布泊湖心地区吗?”莫寒有些不解。
“是,也不是。”烟煜兀自往前走了几步,背手眺望着一个方向,“的确是在那个方位,但真正的湖心入口,是一片时隐时现的湖泊。”
“湖泊?”莫寒更加不明白了。
“正是,那孽障的老巢就蛰伏在湖心底下,湖泊会随机出现在某一个区域一阵子,没人知道它什么时候出现,出现多久,所以我一路追踪至此。”
说到这儿,烟煜颇为不屑冷哼一声:“若不是我沉睡多年,也不至于让那孽障逍遥快活了这么久,现在是时候结束了。”
莫寒听不懂“沉睡多年”是什么意思,欲言又止,但不太敢发问,怕又惹了烟煜不高兴。
烟煜转过身,回